话音未落,便被黄盈玥不悦地打断:“年龄何足挂齿?世间不乏古稀之年仍纳青春美妾的先例!林先生与宴宴之间,不过区区相差九岁而已。”
萧樟寒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讥讽:“你倒是豁达,不拘泥于年岁。只是眼看你已至及笄之年,十八芳华,怎还待字闺中?莫待青春逝去,空余悔恨泪千行。”
黄盈玥怒火中烧,心中暗悔自己多年错付了情思于这薄情郎,她冷笑回应:“萧公子多虑了,本小姐家资雄厚,即便不嫁,亦可招婿入赘。以我之财力,便是豢养十数面首,亦不在话下。”
“咳咳...”旁侧突然响起的,是范敬不慎被茶水噎到的声响,打断了正争执不下的两人,他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只见范敬一脸窘迫地对着两人摆手,“没事,我...咳咳,你们继续聊,不用管我...”
黄盈玥狠狠地瞪了萧樟寒一眼,鼻尖轻轻一哼,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哼!”
“瞧瞧你这张嘴,再忠心的伴侣也得被你气跑,真该收敛点了!”萧樟寒显然也失去了继续争辩的兴致,站起身,移步到了桌子的另一端。
周宴宴与林向鄞悠然漫步于湖畔,周遭景致如画,每一块砖石、每一栋建筑皆蕴含着勃勃生机,仿佛整个世界都沉浸在绚烂的春光之中。
“与你的故乡相比,大启京给你的感觉是怎样的呢?”林向鄞话语间带着几分闲适。
周宴宴闻言,轻轻扬起脸庞,让那来自丹湖的清新空气充盈心脾,“大启京,的确是一片昌盛之地,繁华似锦,宛如仙境降临人间,处处洋溢着蓬勃的生命力。然而,即便这里再如何美好,终归还是比不上家的温馨与安宁。”
“辛花村,虽偏居一隅,繁华不及上大启京之万一,但它承载了我们的根与魂。那里有亲人的笑颜,有熟悉的街巷,无论何时何地,家的所在,便是心灵的归宿,是最温暖的港湾。”
林向鄞的眼睫微微轻颤,低语道:“你深知家的温暖是归宿所在,那么对于旁人而言呢?他迟迟未归,是否也因心系那份难以割舍的家庭牵绊?”
言罢,周宴宴唇边那抹淡笑渐渐消散,目光变得迷离而深邃。她满心希望少年能重返他们缘起之地,却未曾细想,此举是否也让他与自己的亲人渐行渐远。她不禁自问,这样的念头,是否太过自我,忽略了情感的双向考量?
坦白而言,若需周宴宴舍弃岳峰镇的一切,只为留守大启京,她自觉无力承受这份抉择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