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当着众多百姓的面,还是需要走一个官方程序,他恨不得立即将这傻子拿下扔进大牢里。
“就是考试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别人怎么写的。”项溪在一旁解释道,“你有没有带写好的文章这些。”
刘二傻这回懂了,但这些事他真的没做啊!
于是他一梗脖子,理直气壮地道:“我没有!”
“没有?”阎县尉拉下黑脸,冷声道,“那你是怎样写出那么好的文章?”
“就是我写的!是我先生和我媳妇儿教我的!我没有舞弊!”
刘二傻是真的急了。
要不是媳妇儿提前交代过,今天怎么都不能动手,他早就跳到台上,给那戴帽子的家伙来个爱的拥抱了。
“我相公没有作弊!”项溪自然不会闲着,也跟着大声道,“他会读书!还写字!还会写诗!”
“他写的诗可好了!”
“天底下没有人的诗,能写得比他好!”
在场的人是真的想笑啊。
果然是傻子相公娶了个疯婆子,这种吹破天的大话,也只有她能当众喊出来了。
见他死不认罪,夫妻俩还当场大闹,陆县令彻底恼了,正要让人上刑,旁边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陆县令,请容老夫说两句吧。”
说话的人正是逸州府府学来的何老夫子,虽然他只是训导,官品只是九品,但却身负督考之责。
在他督考的三江县出现舞弊之事,他完全有与陆县令一起查清的权利和义务。
陆县令见他说话,便道:“老先生请说。”
“其实要断定此人有没有舞弊,还是非常简单的。”何老夫子道,“从刚才百姓的话听来,此人是个天生的傻子。”
“对。”
“傻子,肯定写不出好诗、好文章。”
陆县令点头道:“那是自然。”
“既然这样,那只需现场考他一考,不是就能真相大白了?”
“呵呵,何老先生,”阎县尉道,“这还用考吗?只要有一双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他啥也不会吧?”
“话可不能这么说。”何老夫子道,“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此人虽然看着呆呆傻傻,但谁又能肯定他没有真才实学呢?”
阎县尉被说得默不作声,陆县令也只能道:“那就依老先生说的,但要如何考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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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老夫子想了想,道:“刚才他娘子不是说他诗写得好么,不如就让他现场写一首。”
“好,就按夫子说的来。”
何老夫子起身,慢悠悠走到刘二傻面前。
不过他不像其他人那样黑着脸,反而是面带微笑,像哄小孩子一样和蔼地问道:“刘庆俞,你会写诗吗?”
“会!”
“那你现在写一首给我看看可好?”
“可以!”刘二傻道,“给我纸,我还要笔墨!”
何老夫子让人拿上笔墨纸砚,也不知为何,他竟然在所有人不解的注视下,亲自帮刘二傻磨了墨。
刘二傻拿起毛笔,开始默写项溪在客栈教他的诗。
一看落在纸上的第一个字,何老夫子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这纯粹就是五岁小儿的笔法啊。
难道他这双老眼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