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死之后,他的存在感会飞快削弱,哪怕那个人是尤里也一样,尤里洞察了心灵,却改变不了人心。
那三个老东西在前两天也对他说了类似的话,说什么斯人已逝,当权者当为未来计,又说不能让老人寒心,又说尤里在天之灵什么的。
气得他差一点就命令拉恩掐死那三个老东西了,一阵杀鸡儆猴之后才解决了高层内部的这股不正风气。
尤里的理念不容被玷污、曲解、利用,这是他的底线。
最高异教笑了:“这确实是你的真话,你最近的私人生活怎么样?”
第二异教看了看眼前金碧辉煌的城堡大厅,实话说道。
“我感觉我很容易堕化,现在在外面跟个土皇帝一样,不是和这个总统喝酒,就是和那个首相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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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异教评价道:“听起来像是准备在拉帮结派造我的反。”
第二异教突然感觉自己和领袖自巨塔启动以来的隔阂久违的消失了,他也跟了一句玩笑:
“我这个人权利欲望很强的,你不怕我真造你反?”
最高异教也笑了:“赶紧的吧,我巴不得呢。”
随后他又喃喃自语道:“等巨塔解答了最终问题,我就带着天秤找一个地方隐居。把帝国交给你也不错,小一太老实了,只适合带领总部守卫,拉恩太嗜杀,他还是跟在我身边吧,不然肯定不服你。”
第二异教慌忙摆了摆手,尽管电话并不能传递影像。
“我就是说说,你把天秤带走了巨塔就不转了,只靠信标和增幅器我可撑不起来这个帝国。”
两人又闲聊了许多,话题最后引到了天秤身上,第二异教的聊天也逐渐大胆了许多。
“我记得,巨塔启动那天晚上,所有人的眼睛都在注视着天秤,但你没有看她,你只是看着悖论坠毁的方向,你当时在想什么?”
自己当时在想什么?
想殒命在苏联手下的尤里?
想葬身悖论引擎的老对手盟军指挥官?
他自己也不知道。
见领袖沉默,第二异教再次追问。
“当时,天秤来到你的身边,她在你面前表现得像一个失去了父亲的孩子,而你是他的哥哥。
但你好像没有对天秤说任何话,她即将启动巨塔,你为什么没有鼓励一下她?”
面对第二异教带有责问意味的话语,最高异教的回忆也被拉到了那历史性的一刻。
巨塔之下,厄普西隆军人山人海,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地看着天秤,仿佛在敬仰无上的神只。
天秤在人群之中走了一圈,最后来到他的身边,如同一个受了委屈的妹妹一样,长久地注视着他。
最高异教知道,天秤的心中从始至终就那么几个‘家人’,扮演了父亲角色的尤里,扮演了哥哥角色的自己,还有扮演了傻大个‘弟弟’的拉恩。
而那时候,父亲死了。
那个指引他们几个孩子走到今天的尤里死了。
尽管整个盟军残部都已为尤里陪葬,但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最高异教记得,那时天秤看着自己看了许久。
最高异教确信自己一辈子也忘不掉天秤那时的眼神。
自己说了什么?
自己好像什么也没有说。
自己用一次沉默回应了天秤最需要自己的时刻。
面对第二异教的责问,最高异教顿了顿:“天秤是最接近尤里思想的人,她知道尤里想要什么,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不需要说什么,就是这样。”
第二异教恢复了对最高异教的敬称:“领袖,您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