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还打着石膏,躺在医院病床上都闷得快要长蘑菇了。
不介意给霍远琛也添点堵。
果然,霍远琛的电话很快就打来了。语气淡淡地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温黎对着阳光看自己刚修剪好的指甲,回答得心不在焉:“我是好心提醒你呢,霍教授。这种欺骗公众的公益宣传,效果虽然好,可一旦翻车,你猜大家会骂公益负责人,还是骂霍氏集团?”
那边没有立刻开口说话,她就继续说,语气慢悠悠的,挺有兴致。
“这口碑建立起来不容易,可塌起来却快得很呢。就比如我现在看到这件事,就忍不住想,安然之前在国外负责的那些公益项目,是不是也是像这样,挂着羊头卖狗肉呢?霍氏在当地的企业形象,还能像现在这样好吗?不会被愤怒的当地人赶出去吧?”
“这件事,我会和我爸爸反应。”霍远琛沉默了片刻,道。
他顿了下,语气幽幽道:“温黎,谢谢你提醒我。”
温黎波澜不惊地说:“倒也不用谢。你和我都心知肚明,我和你说这件事,不是因为有多担心你,多担心霍氏。我的想法很简单,想让你看清楚安然的为人。”
她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腿上搭的白床单。医院的消毒水味,她算是闻得够够的了。
“换句话说,霍远琛,我就是单纯地想给安然添堵。我原本只是不忿她故意抢走了我一直跟进的公益项目,可是现在想想,要是因此能让她的事业受挫,我真是太开心了。我呀,巴不得她们两姐妹都不好过呢。”
可能是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太恶毒了。霍远琛忍不住皱眉,说了她一句:“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温黎,你不该是这样心胸狭窄的人。”
温黎被他的话逗笑了。她挑着眉反问她:“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大度呢?你的红粉知己针对我,故意抢我的项目,然后我在旁边大手一挥,夸她抢得好?霍远琛,你在指责我的时候,怎么不先反问下你自己,是不是对安然的滤镜太重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温黎,是你自己说,你和我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完全没有必要因为我,而迁怒于安然。你要是觉得我亏欠了你,可以直接和我说,我尽量补偿你。你想报复,也只管对着我,不要牵连无辜,好不好?”
他张了张嘴,似乎难以启齿,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出口:“安然和你不一样,她小时候过得很苦,所以拼命想要改变自己的处境。她很上进,也很努力,别因为我们的事,毁了她这些年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