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远征难得在其他人面前露出了不是冷得吓人的笑容。
他转身端了两把竹椅出来,把裴青松扶起来坐下,另一把给了阮念念坐。
至于裴大嫂,谁的女人谁疼,反正不在他关心的范围内。
裴大嫂自觉地自己进去搬了一把出来放在阮念念身侧自己坐,也没敢帮裴远征搬,他刚刚那个气势属实有点吓到她了。
“大哥,看着我。”裴远征站着,俯视裴青松。
裴青松闻言抬头,眼里的痛苦并未消散,他希冀地看向裴远征,眼神清澈没有杂念。
“你刚刚叫我什么?”
“四、四弟?”
裴远征之所以选择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是因为这个俯视位会让人产生压迫感,他选择说教的形式对待裴青松。
有些人表面上看着是个糙汉子,实则内心敏感又细腻,一有风吹草动就缩起头尾做乌龟。
这一次,裴远征不想让他继续躲下去了。
他逼着裴青松直视他,带着压迫感的声音从裴青松的头顶渗入他的脑海,“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你不是爹亲生的,你首先就应该感念爹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的养育之恩。”
“其次,二哥三哥也是一直把你当亲大哥对待,没分家之前因为你承受了被母亲苛刻的对待,你确实该心怀愧疚。”
“最后,感激和愧疚,不应该换来你的逃避,你应该带着感恩的心,愧疚的心,去帮爹把他的两个儿子带好,不让他们走弯路,教会他们怎样成为一个有责任心的一家之主,而不仅仅是补贴他们钱财这样的身外之物,这才是你作为享受了这么多年偏爱的大哥应该做的。”
直白的话如醍醐灌顶一般,让想要缩进龟壳的裴青松瞬间醒悟过来。
裴远征说的对,他不能再缩回龟壳里面,现在裴青柏的腿伤了,正是最需要他这个大哥帮着带着的时候,他又怎么能在这时候退缩呢?
“我懂了。”裴青松握住裴远征的手,“四弟,谢谢你,我知道该怎么去做了,真的谢谢你!”
他反复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