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在打量她,同样她也在细细的观察着江晚棠。
虞太妃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一双混浊的眼眸里,满是怀念,痛苦,悔恨……
那样复杂浓烈的情绪,与第一次见她时一般无二。
江晚棠静静地站在寝殿内,没有打扰。
许久,虞太妃终于开口,声音粗粝沙哑:“坐吧。”
江晚棠依言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虞太妃的目光依旧没从她的脸上离开,她说:“多谢你这段时日来的暗中相助,你很善良,和她一样……”
江晚棠先是一怔,她竟然知道自己有派人在暗中监视她,以及悄悄帮助她。
同时她也知道虞太妃口中的那个“她”,应当是指文德太后。
虞太妃看着江晚棠怔愣的表情,笑了笑:“你知道吗?你与她…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就连下意识的表情都一样。”
“但我又清楚的知道,你不是她。”
“趁着我这会儿脑子还不算糊涂,想问什么就问吧。”
江晚棠顿了顿,疑问太多,一时竟不知道该先问哪个。
她道:“太妃娘娘,您为何要装疯?”
虞太妃皱了皱眉,眼眸里都多了几分冷意:“你还是不要喊我太妃了,我与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情断义绝了。”
江晚棠有些错愕的看着她,不难理解那个“他”明显是指先帝。
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虞太妃神色缓和了几分道:“你日后便唤我一声月姨吧。”
她自顾自的往下说:“我没有装疯,是戚漪兰那个贱人给我下了毒,那毒会慢慢腐蚀人的心神,一开始是时疯时清醒,到后来彻底疯癫。”
“我若不是真疯,也不可能活到今日。”
“那个贱人无非是想看我每日活在痛苦当中罢了。”
说着她冷哼了一声,不屑道:“只可惜,她没想到,我会在疯了十多年后,突然恢复了神志。”
戚漪兰是戚太后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