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无渊自以为自己已经很了解江晚棠了,但他不得不承认在今晨看到她浑身是血,手持长剑的模样还是很震撼和陌生的。
姬无渊紧紧握着江晚棠的小手,手心里的温度是凉的,他感受不到一丝温度。
床榻边,太医搭着帕子正在为江晚棠诊治,太医面色凝重,眉头越皱越紧...
许久,太医跪在姬无渊面前,战战兢兢的道:“回陛下,娘娘她伤势太重,失血过多,身体潜能过度消耗,怕是一时半会儿,很难醒过来了......”
最后一句话落下,屋内的温度瞬间降到了极点。
“很难醒过来......”姬无渊轻轻重复着三个字,之后,眼尾染上一抹浓艳的红意,猩红骇人。
他冷眼睨着那已经在瑟瑟发抖的太医,面色阴沉到不像话:“很难醒过来…… 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带着彻骨的冷意。
那太医听了这话,却是吓得浑身一瑟缩,低着头,话语颤抖到不成样子:“回陛下,娘娘伤势太重,身体损耗太大,怕......怕是要睡上几日,等身体恢复......”
“几日?”姬无渊沉声道。
太医也不确定,但姬无渊问了,他只能硬着头皮道:“三日。”
他本想说五日,刚举出一只手,姬无渊冷冽的眼神便扫了过来,吓得他连忙放下了两根手指,到嘴边的‘五日’,变成了‘三日’。
姬无渊没再说什么。
这时,暗卫首领飞羽在屋外称有要事要禀告。
太医闻声如临大赦,连忙出声告退,下去煎药。
姬无渊摆了摆手。
飞羽进来后,将一叠谢之宴在戚铭地下密室内发现的信件,双手奉到了姬无渊面前。
“陛下,这是谢大人在密室内发现的戚家叛党与南月国,北境暗中来往的书信。”
姬无渊眸色沉静的将书信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没有多余的反应,就好似早就预料了一般。
紧接着,飞羽又将在地下暗牢里发现戚铭尸首之事,事无巨细的禀告了一遍。
他眸色依旧沉静,只是若是细看,便会发现里面掺杂着一丝几不可察的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