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开后,斧头面具人又小幅度地将小白花贴在袖口,顺势将斧头杵在地上,看向愣愣抱头蹲在墙角的王悦心,那择人而噬的压迫感仿佛从未出现过,甚至他此刻看起来还有些吊儿郎当的悠闲。
黑暗中,戴着面具遮住脸的人身形过于熟悉,那身形那姿势不知为什么让王悦心瞬间幻视成了一个慵懒扶着麦架漫不经心看着台下的舞台统治者……
但刚才眼前发生的一系列模糊不清的戏剧性变化让王悦心的脑子一团乱,他压根没有去细想,反而将这种莫名的熟悉感归结于自己认出了对方身上的衣服。
这是他的老熟人好兄弟啊,会觉得熟悉难道不是应该的吗?虽然对方近几年并没有任何舞台表演,但当初全国总决赛的时候他看多了,每次这小子杵着麦架就如同西方贵族拿着手杖的样子,总能引起台下女孩子们撕心裂肺的尖叫。
“鱼鱼?!”王悦心惊叫一声,“你是怎么来到这里,不对,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你是超人吧,唰的一下就蹦了出来?!”
“这有什么难得,你刚才那声尖叫声压太强,我大老远就听见了,看来我来得挺及时嘛。”
余玉抬起面具,一边调侃着一边将蹲在地上的王悦心拉了起来,然后简单说了说他消失后他就返回人群去找他,结果被同样带进暗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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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下一次可别再丢三落四的。”余玉将他的饰品眼镜拿出来,戴到他脸上。
“丢三落四是应该的,那要不我怎么叫糊糊呢。”王悦心嘿嘿一笑抬了抬眼镜,看着余玉的双眼里全是亮晶晶,“你刚才是真的帅,帅惨了,哇,真的,这波你装得太到位了!”
“接着夸,我爱听。”
王悦心立马嘴甜地吹起了彩虹屁,他吹着吹着总算想起了不对劲的地方:“……你一个眼神就把怪给吓跑了……不对,刚才那个护工怎么看到你就走了?”
他并没有看清余玉拿下小红花的动作,他只看到他偏了偏头,胖子护工就放弃了追杀。
“我还以为你不打算问呢。”余玉伸出了手,将袖子上贴着的小白花给王悦心看了看。
“小白花?守则里不是说养老院里没有小白花吗?”王悦心不解。
“准确说,应该是楼下没有小白花,或者,小白花不应该被楼下的病人们观测到,但这里就不一样了。守则的意思并非是小白花不存在,而是‘我们’不该看到它。”
“玩文字游戏是吧。”
“我这一路上碰到的护士也好,护工也罢,他们身上都贴着小白花,也许这就是医护人员的专属标签。病人是红色的,员工是白色的。”余玉猜测着,“我刚才戴着这小白花,脸上还戴着从某个员工身上借来的面具,胖子护工老师怕不是将我当成了同事,所以将你这个猎物让给了我,真是个好同事。”
他可没有说谎,他的面具就是借来的,而他身为医生和护工也的确是同事,只不过多了一层上下级关系没有说罢了。
“……你说的‘借’,和人家的个人意愿无关吧。”王悦心毫不留情拆穿了余玉雁过拔毛的强盗属性,“我很好奇你怎么做到的,该不会是用灯将护工定住然后伸手‘借’的吧?啊我刚才怎么没想到这一点,现在我的灯早就没电扔了,害我少玩了五块钱的!”
见他有些后悔,余玉直接将他的小红花撕下来,换成了他的小白花:“多大点事,这个你先贴着,我带你再去借一个。不需要灯,找个护士也行啊,我这一身行头就是从护士身上薅下来的。”
理论上打劫护士也行,因为对方不能进入黑暗领域,他们可以将护士引过来,站在黑暗里,趁对方被拉了仇恨又无法上前抓住他们的时候,将他的面具武器和小白花借过来就行了。
王悦心贴着小白花,手里拿着余玉给他玩的道具长斧,跟在余玉身后向前走。果然还是当赛老师的没用的挂件最爽,不用动脑子,只用跟着他,就有酒有菜,有景有爱,有余玉在身边,他安心了一大截,不愧是他的天选队友Cyr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