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闻言,心中稍安,这才转身离开。
谢兆麟目送二娘离开房间后,脸上的轻松和微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深沉的凝重。他缓缓放下搁在茶几上的腿,直起身子,步伐略显沉重地走到窗边,目光穿透灰白的窗帘,望向窗外的天空。
“我已经七十三岁了,只想安度个晚年而已,难道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吗?”他喟然叹道,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不甘。多年的风雨和争斗,已经让他身心俱疲,他渴望的,只是一个平静而安宁的晚年。
然而,现实却似乎并不打算放过他。最近,他总是心神不安,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作为江湄市黑道上的一面旗帜,他深知自己的地位带来的不仅是敬畏和仰望,更有无数的嫉妒和仇恨。有人怕他,有人爱他,但更多的,是有人恨他,想他死的人不在少数。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窗外的天空是灰白的,一如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没有了勃勃的生机。这样的天空,仿佛也在预示着什么,让他心中的不安更加浓烈。
虽然聚乐会被一场大火烧得面目全非,但三叔公谢兆麟的调查并没有因此而终止。反而,他加大了调查的力度,誓要查出这把火的真相。
陈三孝看着聚乐会的废墟,心中充满了担忧。他悄悄找到陈三金,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安:“大哥,看来三叔公这次是来真的,再这样查下去,我真怕他会查出点什么来。”
陈三金脸色阴沉,眉头紧锁。他狠狠地抽了两口烟,似乎想用这种方式来平复内心的烦躁。他瞪了陈三孝一眼,厉声道:“我敬他,但我并不是怕他。真把我逼急了,我……”说到这里,他的话语突然中断,但眼中的寒意却愈发浓烈。
陈三孝见状,不敢再多说什么,只能憋屈地应了一声:“是。”但他心中却仍然无法平静。他沉吟片刻,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哥,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坐上他那个位置……”
话未说完,陈三金已经勃然大怒,他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陈三孝:“这种大不敬的话,以后别在我面前说!我们虽然有些势力,但和三叔公比起来,还差得远。别妄图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夜晚,沙宝亮给杨淮打去了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切:“工程材料以及施工队都已经给你准备好了,什么时候进场你只需要一句话就行。”
杨淮在电话那头感谢道:“非常感谢宝爷,你的支持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沙宝亮却并没有因此而放松下来,他沉声道:“先别急着谢,你之前放的那把火,似乎并没有起太大的作用。三叔公那边并没有查出什么。”
杨淮安抚道:“宝爷,你别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我已经有了接下来的计划,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然而,沙宝亮却并没有因此而放心下来。他突然怒道:“我没那么多时间等了!如果你的办法不行,就用我的办法来!”
杨淮闻言,心中一紧,他连忙劝道:“宝爷,你可别做傻事。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可不能做。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找出对付陈三金的办法的。”
沙宝亮冷笑两声,声音中充满了寒意:“我再给你两天时间,如果两天之后你仍然没有找到对付陈三金的办法,我会自己采取行动。”说完,他便挂断了电话。
杨淮握着电话,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想出对策来,否则一旦沙宝亮真做出什么事情来,局面将不受控制,后果将不堪设想。
然而,这种棘手之事,哪里能一蹴而就?杨淮这两天,心头如同被千丝万缕的乱麻缠绕,思来想去,却始终未能找到一条清晰的出路。就在他心乱如麻之际,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却像一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那天放学,夕阳的余晖洒在回家的路上,杨淮的脚步虽不急不缓,但心中却沉甸甸的,充满了莫名的压抑。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猛地横在了他的前方,挡住了去路。杨淮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古惑仔站在那里,面色阴沉,眼中闪烁着不善的光芒。
古惑仔上下打量了杨淮几眼,然后开口问道:“你是杨淮?”声音里带着几分挑衅和威胁。
杨淮微微皱眉,但面上却保持着平静,他点了点头,声音不卑不亢:“我是杨淮。”
古惑仔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仿佛已经胜券在握。他缓缓说道:“那就跟我走一趟吧,我们大哥要见你。”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强硬。
杨淮一听这话,心中涌起一股不悦。他冷笑一声,目光中透露出不屑与嘲讽:“我不认识什么大哥,他如果想见我,便让他自己前来便是。”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坚定与不屈。
古惑仔被他的话激怒,面色瞬间变得狰狞。他猛地伸出手,想要抓住杨淮。然而,杨淮反应极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古惑仔被杨淮的反抗激怒,他用力挣扎,试图挣脱杨淮的束缚,但杨淮的手腕却如同铁钳一般牢固,令他无法动弹。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点燃,充满了火药味。周围的行人纷纷停下脚步,好奇地围观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对峙。他们的窃窃私语和指指点点,更增添了几分紧张的气氛。
古惑仔见无法挣脱,面色愈发狰狞。他猛地用力,试图用另一只手攻击杨淮。然而,杨淮反应迅速,他迅速侧身躲过这一击,同时用力将古惑仔的手腕往下一压,将他整个人压得弯下了腰。
这一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古惑仔措手不及,他痛得大叫一声,面色变得惨白。周围的围观者见状,纷纷发出惊呼声。杨淮趁机松开手,冷冷地看了古惑仔一眼,然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