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静在目光触及杨淮的那一刹那,眼眶不由自主地泛红,仿佛所有的坚强与伪装在这一刻都悄然瓦解。她努力克制着情绪,不让泪水滑落,那份倔强与隐忍让人心疼。
姚归云见状,与苏晓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两人无声地达成共识,随即悄然起身,以不打扰的方式默默离开,将这片空间留给了需要倾诉与安慰的两人。
杨淮缓缓走近严静,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疼惜与温柔。他轻声细语,仿佛怕惊扰了这份脆弱的平静:“你受苦了。”这句话,简单却饱含深情,是他对严静所经历一切的最真挚关怀。
严静轻轻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她摇了摇头,虽然未发一言,但那双坚定的眼眸却仿佛在诉说着她的不屈与坚强。她知道,无论前路多么坎坷,她都会勇敢地走下去,因为还有人在乎她,关心她。
杨淮的话语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我带你去吃宵夜吧,放松一下心情。”
严静轻轻点头,两人并肩走出酒吧,夜色已深,但城市的灯火依旧辉煌。他们在附近寻得一家温馨的宵夜店,坐下后,杨淮体贴地将点单的权力交给了严静。然而,严静的目光却只是温柔地落在杨淮身上,轻轻摇头,那份依赖与信任不言而喻。
杨淮见状,无奈中夹杂着几分宠溺,只好自己随意点了一些两人都爱吃的小吃。在等待食物上桌的间隙,他细细打量着严静,发现她确实变得更加成熟稳重了,那份从内而外散发出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却又不敢轻易打扰。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呢?”杨淮终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语气中满是关切与不解。
严静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独立:“我想证明给自己看,我能够独立面对生活中的风雨。虽然过程艰难,但每一次的挑战都让我更加坚强。我不能什么都靠你,因为我也想有一天成为你的依靠。”
杨淮听到严静的话,心中情感复杂,既感欣慰又觉心疼。他勉强挤出一丝苦笑,试图以此掩盖内心的波澜:“你骨子里的那股倔强,真是让人难以置信。记得一年前,你还是个自卑的胖女孩。”
严静回忆起往昔,也不由得笑了出来,但随即她认真地看向杨淮:“是你让我改变了,从那个胖女孩变成了现在的自己。也是因为你,我才有勇气站在舞台上,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我真的很感激遇到你,没有你,我可能还在自卑中徘徊。”
杨淮轻轻摇头,温柔地回应:“别这么说,这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你本就有才华,只是需要一个展现的舞台而已。关于你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一些大概,但我还是想听你亲自告诉我具体的情况。”
严静点了点头,开始讲述:“我来到上海后,公司因为正忙着为杨艳筹备专辑,所以并没有太多精力放在我身上。他们只是让我专心创作,我也听从了安排,全身心地投入到歌曲创作中,写出了不少作品。但没想到,后来我发现,我创作的所有歌曲,都被署上了杨艳的名字。我气不过,去找公司理论,结果杨艳却威胁我,说如果我把事情闹大,她就会让我在公司里待不下去。”
杨淮的脸色愈发阴沉,愤怒之情溢于言表:“真是没想到,她竟然能对你下这样的狠手。你们曾经那么要好,她怎么能如此不顾及旧情,做出如此卑劣之事?”
严静轻轻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在这个圈子里,利益往往比友情更加重要。或许,在她看来,我对她已经构成了威胁,所以她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打压我。她不仅剽窃了我的作品,还反过来诬陷我,试图让我身败名裂,彻底离开这个圈子。”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而决绝:“但我不会就这样轻易放弃的。我会用我的实力证明给她看,我严静不是那么好欺负的。我会继续创作,继续唱歌,直到有一天,我能站在更高的舞台上,揭穿她的真面目,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杨淮凝视着严静,眼中满是忧虑。他深知这个圈子的复杂与残酷,害怕严静在追求正义与公平的过程中,也会不可避免地被名利场的旋涡所吞噬,最终迷失了那个纯真、坚韧的自己。
严静在短暂的愤怒之后,脸上渐渐绽放出笑容:“你能抽空来看我,我真的很高兴。熊涛是因为我才被拘留的,我已经请苏晓帮忙处理关系,等我筹够了钱,就能把他保释出来。”
杨淮温柔地回应:“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我都已经安排妥当。另外,我也已经联系好了新的娱乐公司,想帮你……”
严静轻轻摇头,打断了他的话:“这次,我想自己来处理。熊涛的事,我必须要亲自解决,关于新公司,我也想自己挑选,找到最适合我的地方。”
杨淮愣了一下,有些不解地问:“你这样何必呢?”
严静微笑着,眼神中闪烁着对自我成长的坚定:“我最近在苏晓那里偶然翻阅了一本名为《遥远的救世主》的小说,里面有一段话深深触动了我。那段话的意思是只要不是我亲身体悟到的,即便是你慷慨赠予,我也难以真正接纳,即便得到了,也难以长久把握。唯有那些我亲自去觉知、去领悟的,才能内化为我的力量,成为我能够践行的信念。而那些我真正能够做到的,才是真正属于我的。这段话让我明白,无论是熊涛的事情,还是未来在娱乐圈的道路,我都需要自己去面对、去选择、去实践。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地成长,找到属于自己的舞台。”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就像你曾经对杜希月说的那样,什么是道?什么是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理;自己能走通的才是道,自己能用的才是理。我也要有自己的道,我也要有自己的理,这是你给不了我的,只有我自己去摸索,去实践。”
杨淮深深的打量着她,笑了起来:“你是真的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