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些主路上,沿着墙边,竖有一些像路牌的木质牌子,走过去仔细一看,则会发现这些上面竟然是刻了各个级别能够使用的马车马匹数量。比如百姓就算是富豪也只能用一匹马拉的马车,若是需要多匹马拉特别重的东西,必须得去官府申请,申请通过后才可以使用。而官员,七品以下的也只能最多用两匹马拉车。

“这里识字的人那么多吗?”杨羽耀看着这些木牌上密密麻麻的文字感到有些惊讶,这些木牌上虽然也有一些图案,但更多地是各种文字说明,不止拉马车的马匹的数量,就连马车的尺寸都有详细的品级规定,光是看到这里,就让人感到了一种压抑感。杨羽耀不知道这里的人们怎么想,就他自己看来,这些规则繁缛到像层层密不透风的墙,将人的自我囚禁起来,有种喘不过气来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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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是,无论在哪个国家,读书识字都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贺乾清答道,杨羽耀好奇这些路边的木牌,贺乾清便在一旁等着。他们在早上入了城,找了一家客栈安顿好后,贺乾清将杨羽耀带出来去挑架筝回去。城如其名,这琴城多乐乐器匠人,其制作的乐器,在凡人中水平是顶好的。据说这泯国每年进贡给魏武国的礼品中,琴城的乐器是必选的一类。

“那这些……其实是给那些官差看的?”杨羽耀想了想,问道。

“正是,小耀你看这个规定的马车尺寸范围描述的是杖而非丈,这并不是写错字,而是指官差手中用的杖棍。官差的杖棍的尺寸是固定,用杖棍来测量快捷方便,无需另外带尺。官府收到举报,官差拿杖棍比划比划,就可以知道是否违规了。”贺乾清解释道,这些规则其实很多国家都大同小异,贺乾清很小的时候就被迫学习这些,未曾想两百多年过去了,如今回忆起来依然记忆犹新。

“原来如此,我刚刚看时还以为在泯国丈与杖二字通用。若没有师尊你解答,我肯定会误会。”杨羽耀庆幸地说道,“对了,师尊,你是为什么而学弹筝呢?”杨羽耀突然十分好奇。

“我祖父认为这是涵养,在我年少时拿着戒尺逼着我学。”贺乾清答道,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的杨羽耀沉默了,这听起来怎么和在原本世界住在杨羽耀父亲家楼上那个整天练琴被打得嗷嗷叫的遭遇怎么那么相似呢?

“那师尊你现在是如何看待此事的?”杨羽耀接着问道,他想,若贺乾清觉得这弹筝并非快乐之事,就不必强求贺乾清教他了。这只是一种才艺,会很好,不会也无所谓。

“这后来成为了我的消遣方式之一,或许还有些许念想吧。”贺乾清笑了笑,带着杨羽耀走进了一家乐器铺子。与一个抱琴离开的清秀男子擦身而过。

“常公子您慢走!两位客官欢迎欢迎!”一个方脸,发际线后移的中年男子迎过来喊道,“两位想选个什么乐器?”

“筝。”杨羽耀答道,虽然贺乾清在身边,但他在试着努力不先想着打退堂鼓把事情丢给贺乾清来应付。

“好咧,请跟我往这边走。”乐器铺掌柜带路,指引杨羽耀他们往店内走,那名抱着琴已经出了门的清秀男子却突然停住脚步,扭头往回看,羡慕的眼神中暗藏着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