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料子和罗袜不同,这些一般本身就会一定的弹性,可以像我用透冰弹藤替代的裤腰带那样,可以一定程度上勒住大腿。当然纯靠袜子的弹力需要长筒袜很紧,所以也会有一些配件来辅助固定。”杨羽耀解释道,继续在画上添加东西。

“比如一种叫做吊带袜,它相当于穿了一个腰带,在腰带上会垂下两条带子,带子上有小夹子可以把袜筒夹住。此外还有一种类似的穿法,就是在袜筒上方再加一条绑带,绑带也带有袜夹可以用于固定袜筒。长筒袜也会有本身带绑带的类型,”杨羽耀把刚刚画的部分撤销掉重新画上了新的内容。“有横向抽绳式的,也有在两边做十字交叉抽绳的样式的。把绳子拉紧打个蝴蝶结,还有一定的装饰效果。”

“……小耀你那么了解在那个世界穿过?”贺乾清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

“没有啦!只是为了接商稿特意了解过而已!”杨羽耀慌忙否认道,他可没有女装癖。那些粉丝数或点赞人数达多少就女装的要求他从来都是不予理会的。开玩笑!他连发布作品时都最多只露过手。

然而贺乾清却将画中的少女在脑中替换成了杨羽耀的模样,短裙和长筒袜之间的那一小节大腿的肌肤就好像如同被画框框起来的画一般,让人不禁联想到画框以外的部分又是什么一番模样,何况贺乾清刚刚才触碰过杨羽耀那里的皮肤,那细腻柔软有温热的触感现在似乎还残留在他的手上,忽然间,他彻底理解绝对领域这一词所描述的景象,他捂住脸扭开头,耳朵罕见地充血了。

杨羽耀疑惑地看着贺乾清,不明白他师尊怎么突然害羞起来了。

“师尊,虽说我留了分身在房间防查寝,但还是先开始说正事吧。”杨羽耀说道,关闭了迅联光屏的分享模式。

“可,说吧。”贺乾清同意了,在床边坐了下来,侧身注视着盘腿坐在床上的杨羽耀,他同样也想知道,杨羽耀甚至放弃使用迅联,亲自来找他要说的是什么事情。

“师尊,我想把我与你的关系告知我娘亲他们。”杨羽耀说道,贺乾清面露惊诧,对杨羽耀做出这个决定感到不解。

“小耀你是想向他们坦诚你我以道侣方式相处之事?为何突然做此决定?”贺乾清确认地问道。

“今日,他们让我挑选了贴身仆役。我觉得,再过不了多久,他们该筹划给我相亲了。”杨羽耀无奈地说道,说真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被可能的催婚而发愁。“因此我觉得,与其隐瞒下去之后不得不不断推脱,不如提前说清楚。”

“小耀你的血亲,恐怕完全接受不了此事。”贺乾清提醒道。

“我知道,所以才更需要尽早说清楚。趁我现在刚回来,双方的情感都还没有那么好的时候谈好,能接受最好,如果不能,或是远离要不就当断即断,否则越往后拖,大家会越是痛苦。”杨羽耀回答道。

“小耀你这不已经做好决定了嘛,那么,你特地来我说此事的原因是什么?”虽说贺乾清心中已经猜到了答案,但他还是希望能听到杨羽耀亲口说出来。

“我想,不管最终于他们谈的结果如何,他们很可能会很生师尊你的气,甚至刁难你。所以我必须要把我要这么做的打算告诉你。”杨羽耀说道。

摊牌对于他们来说不是做不做的事情,而是什么时候做的事情,除非他们俩决定结束这段关系,否则他们终究要面对他们的关系被知晓。杨羽耀要过来和贺乾清说,即使想和贺乾清确认这个摊牌的时间是否合适,也是为了让贺乾清做好心理准备,不至于突然被刁难然后突然被杨家人甚至夏国皇室刁难却一头雾水。

回答完毕的杨羽耀扑过来搂住贺乾清的腰,把脸埋在贺乾清的胸口。

“难受?”贺乾清调整姿势,抱住了主动投怀送抱的美丽少年,亲了亲杨羽耀的头顶后问道。

“心累。”杨羽耀答道,贺乾清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的头顶。

“小耀你已经做得很棒了。”贺乾清夸奖道。

有的人天生擅长与他人交际,但那绝不会是杨羽耀,这个少年敏锐心细,害怕受到伤害,这也使得他对所有试图接近他的陌生人怀有一种强烈的不信任感。别的孩子或许很快就能打成一片,他却需要小心翼翼地多次试探才可能放下心来。若是遇到的是被遗忘了的曾经相熟的人,杨羽耀又会害怕自己与过去差别巨大而遭到厌恶和嫌弃。

今天这种情况,杨羽耀没有直接打退堂鼓转身逃走就已经非常了不起了。他甚至于做得更好,杨羽耀知道他自己的问题,所以他一直在努力克服这种恐惧。恐惧本就是生灵为了生存而生出的情感,与最强烈的恐惧对抗时无异于与自己求生的本能在抗衡,很多时候,杨羽耀觉得,恐惧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阻挡住他前行的道路,任由他撞得头破血流,高山依旧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