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震龙的子弹穷追不舍。
姜润谦的假肢中弹,腿部传来钝痛,好在假肢扛住冲击,未让他身形滞缓太多,几个箭步也跃进电梯。
狭小空间里,姜润谦怒目圆睁,揪住保镖衣领吼道:“你不是打包票,说他顾你命也能给我一条活路吗?这算哪门子事!”
保镖满脸涨红,脖子青筋暴起,嘶吼回应:“那混蛋就是个背信弃义的杂碎,我猪油蒙了心,才信他鬼话!”
言罢,保镖扑到电梯触摸屏前,手指狂抖,输入密码时频频按错,冷汗顺着额头滚落,滴在屏幕上。
此刻,他心似坠入冰窖,对韩震龙的信任碎成齑粉,绝望中涌起一股决绝,既你不仁要我死,那我便找警察,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兜底抖出,大不了鱼死网破!
终于,随着一阵轻微机械运转声,电梯“叮”的一响,缓缓下行。
姜润谦与保镖背靠轿厢壁,喘着粗气,听着电梯钢索“嘎吱”作响。
姜润谦侧目,瞧见保镖低垂着头,平日里那股子干练劲儿荡然无存,只剩被最信赖之人背叛抛弃的痛苦,像一层阴霾笼罩周身,眉眼间满是自嘲与愤恨,紧攥的双拳、微颤的身躯,无一不是他崩溃的表现。
他甚至不用再控制他,他本身就已经钉在原地不动。
电梯“叮”的一声稳稳抵达 1 层,门缓缓滑开,寒光闪烁的枪口率先探入,数名警察如潮水般涌进轿厢。
他们动作利落,训练有素,瞬间便控制住姜润谦和保镖,冰冷手铐“咔嚓”锁上,勒紧手腕。
保镖仿若丢了魂,眼神空洞,任由警察推搡,脚步虚浮地被押着前行,像极了待宰的羔羊、案板上任人摆弄的鱼肉。
“叫什么名字,是韩震龙的什么人?他现在在哪儿!老实交代!”
警察声如洪钟,目光似刀,紧紧盯在保镖脸上,满是审视与威严。
保镖嘴唇微微抖动,张了张嘴,却似被抽去声带,半晌才挤出微弱声音,语调平板、满是颓然:“我叫陈生力,跟了韩震龙20年,是他贴身保镖,可那混蛋刚要杀我灭口,至于他在哪……你们上去到顶楼,他已经坐上了直升飞机,至于去哪儿我就不清楚了。”
话落,他头更低垂,满脸都是被背叛后的灰败与无助。
警察听完陈生的话,目光锐利如鹰,飞速转向姜润谦。
姜润谦神色凝重,却沉稳地点了点头,那细微动作仿若一道无声密令,在这狭小空间中达成默契。
警察当即剑眉一凛,中气十足地喝道:“来几个人,随我立刻上去。剩下的,赶紧带陈生力去处理伤口,务必保住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