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脱下刺杀者的身份,堂堂正正地重返谭伊吗?
……
下午五点,罗宾合上了她的记录本,但一旁的摄像设备仍未关停。整场谈话前后大约持续了将近六个小时,两人都有些疲态。
“这些记录,”罗宾拍了拍自己的本子,“接下来会先交给拉格工作站进行一些脱敏处理,她们会评估其中与螯合物病、螯合物、水银针内部运作情况相关的信息,做一些酌情删减和模糊处理。
“之后,我会将脱敏内容向联合政府方面同步,你在拉格工作站的这段时间,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向外传达的信息也可以来找我……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赫斯塔摇了摇头,“我能问你个私人问题吗,罗宾女士?”
“嗯?什么私人问题。”
“你是水银针,还是普通的宜居地公民?”
罗宾提起嘴角,“这个问题还真……有点难答,我不是水银针,不过好像也很难说是个普通的宜居地公民。”
赫斯塔歪头,“什么意思?”
“我母亲是水银针,”罗宾微笑,“她去世以后,我一直在第四区的一处预备役基地生活,十六岁才回到第三区读书。”
“怪不得,”赫斯塔明白过来,“我总觉得你身上有一些水银针的气质。”
“是吗?你们水银针什么气质?”
赫斯塔沉默许久,“……我也说不好。”
罗宾笑了一声,“未必是什么水银针的气质,职业女性都这样……我们出去吧?”
“好。”
……
庭审结束的消息传出去不久,法庭外传来了鸣枪声,随着今日庭审的终结,赫斯塔的去留问题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拉格工作站的水银针与隶属联合政府的护卫队产生了激烈冲突。
原本已经快要走到门口的罗宾和赫斯塔不得已又折返回法庭的休息室,罗宾再次开始整理手稿,赫斯塔闭目静坐,两人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