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川真的在诗雅达的小楼外站了一夜,那门口的保镖都换岗了,新来的夜班保镖恨不能拿出一副牌来约韩川赌上几把,奈何韩川始终一语不发,像雕塑似的面无表情,更是一动不动。外国人可能不知道,韩川此时此刻的表现和一句俗语十分契合:哀大莫过于心死!
眼见着自己的心上人,自己心中唯一的妻子和别的男人在同一间房子里过夜,那会是怎样一种感受?韩川居然没有从心底怨恨妻子的水性杨花,琵琶别抱,他就是心痛,痛到滴血,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鲜血一滴滴逃离自己的身体,像是数着自己离死亡的距离,一秒一秒的在靠近……
毫无疑问,韩川是深爱着诗雅达的,因为情到深处无怨尤,他不怪诗雅达在离开自己后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投入了耶书亚的怀抱,他就是痛,痛不欲生。除了诗雅达的柔情蜜意,谁也拯救不了他。
韩川为诗雅达看守门户,直到第二天早晨,看到耶书亚陪着诗雅达在一楼饭厅吃饭,韩川才疲惫的,生无可恋的转身。诗雅达本想着要阿一请韩川进来一起用早餐的,可是韩川已经转身,已经走远了。那就,随他去吧。
今日的工作安排依然紧张,中午留了半小时给大家进餐,诗雅达依然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她不想吃这些难吃的食物。什么西餐,上等人的餐食,她的舌头不接受,她的味蕾不接受,那么她就不需要刻意朝着这所谓上等人的圈子去凑,装给谁看呐?
别人都在吃午饭的时候,只有韩川一人离席,又匆匆回来,他回来时耶书亚正替诗雅达的鞋子后跟贴了个创口贴,再重新给诗雅达穿好鞋子。
韩川看向这两人的时候,耶书亚正抓着诗雅达的脚踝,看到韩川注视着自己,诗雅达要将脚收回来,可耶书亚却抓着诗雅达的脚脖子不放,挑衅的看着韩川:你和她已经没关系了!
韩川调整了一下情绪,表情轻松又带着些许兴奋的朝诗雅达走过去,将精致的餐盒放到诗雅达跟前,压抑着心底的激动,尽可能文质彬彬的对诗雅达说,“殿下,我看这边的餐点不合您胃口,我单独给您那做了一份餐点,您可以尝尝看吗?”这点讨好人的卑微,真的是表现得淋漓尽致。
原来他顾不上吃午饭,匆匆忙忙离席是为自己准备餐点去了,诗雅达原本就是个容易感动的人,一瞬间似乎都要感动得热泪盈眶了。可是她告诉自己,千万坚持住,不要再陷进去了。
“噢!”诗雅达抬头看站在自己身前,高大魁梧的韩川,面带歉意说,“谢谢表兄!昨晚耶书亚去深谷给我找了药,我现在并没有什么不舒服,而且不吃饭也不影响身体了。”
诗雅达说的是实话,耶书亚从深谷采来的灵药可保诗雅达暂时身体无虞了,吃不吃饭都没关系。
也就是说,耶书亚也心疼诗雅达吃不下饭,又非得往自己身上扎窟窿眼,诗雅达有多痛,耶书亚是经历过的,他比谁都有话语权,因此他也比谁都不愿看到诗雅达受伤,因为他爱着诗雅达。
听诗雅达这样讲,韩川居然没有感到失望,而是从心底生起一股飘逸感,如释重负的美好感受。因为如果诗雅达昨晚是去了深谷采药,那就说明诗雅达昨夜是一个人安然入睡的,耶书亚并没有对诗雅达做什么。这对韩川来说太重要了!
现在的诗雅达,无论她和其他任何男人交往,和那男人做什么,韩川都是无权过问的,这是理法上的准则;可是从情感出发,诗雅达和其他男人的每一次亲密接触,于韩川就像是遭受凌迟极刑,令他生不如死。
现在好了,诗雅达告诉他,昨晚的一切压根不存在,都是韩川自己吓自己,韩川他能不喜出望外吗?
看到呆呆傻傻站着的韩川,诗雅达再一次心软了。她觉得就算是一般熟悉的人,就算是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来自己跟前献殷勤,自己也不该就这样丝毫不顾情面的就将他推开了,这太过残忍,太惨无人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