酋长大人并不介意诗雅达的碎碎念,她一个孩子,作为父辈,酋长给了孩子们最大的宽容,“时机未到。”他只是这样回答,同时不动声色的看了看一片云朵都没有的天空。
其实酋长的信誓旦旦是用来安抚诗雅达的,如果连他的乱了阵脚,那诗雅达她还能有什么希望?
实际情况是,酋长心中也有隐隐的不安,今年的天象愈发异常了,尽管近年来天气一直反常,可今年有过之而无不及。酋长也要担心自己一旦失算,赔上诗雅达一命,又令她腹中胎儿惨死,那他真的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因此酋长也在想尽一切办法的规避风险,至少要找到能够抵御高温的东西,让诗雅达在雨停后能够有足够的时间回到岸上。
酋长沉思时,诗雅达从阁楼上飞身下来,朝外头跑去。
“你做什么去?”酋长盯着她的背影问,这孩子也不是个安分的主,上回和阿兰一起回来,差点把整个部落掀了个底朝天。因为她两个是公主,长得又甜美可爱,这部落里老老少少都把这两姑娘当个宝,他们想怎样就怎样,根本不会有人站出来阻止她们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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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心底那点美好向往,似乎都用在那两位精灵一般美好的女孩身上了,只要能守住她们脸上天真无邪、甚至是恶作剧的笑容,这里善良的人们总归是满心欢喜的,他们心甘情愿的为两位公主善后,替她们向神灵、向自然致歉。
而这两个死孩子越被人惯着心里就越是叛逆,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使不完的坏点子用来试探族人们的底线: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让他们生气呢?
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虎萨治不住她俩,但是老酋长可以。
“我热死了,我去河里游泳!”丢下这话诗雅达已经没了影子,来到这里这些日子,她每一天都是不修边幅的,根本懒得化妆,一开始她还用自己随身携带的小镜子照照自己的脸,后来干脆连脸都不要了,谁看呀?况且这里关于美的标准和外头根本不一样,你涂脂抹粉的,还不如往脸上涂树漆来得实用,还能防虫、护体。
“不要游太远!”就算诗雅达没影了,酋长仍要交代一句,因为河里有食人鱼,还有野生的巨蟒,什么都有!
诗雅达没有回应酋长,但她肯定听见了,听见了还非要去作死,那就与人无由了!大约诗雅达现在除了作也没旁的事可做了,闲得手脚长毛。
她倒是想立刻下到那沸腾河里,可是水那么烫,她真找死也让自己美美的死呀,被烫熟,那死相真不是诗雅达能接受的。很多时候她都会在心底哀嚎:为什么我每一次的死相都那么难看?我就不配得一次好死吗?真的好悲哀!
“啊!”仰着头游荡在凉爽的水中,诗雅达表示自己现在舒服得找不到言语来表达,于是好半天都只有单音节从她嘴里发出来,“噢!”“呕!”“呀!”……
从高远无垠的天空俯瞰而下,诗雅达宛如一条迷人的美人鱼,悠然地徜徉于碧波荡漾之间。她那略带茶色的如丝秀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般,在清澈的河水中尽情地飘散开来,呈现出一种蓬松而又柔顺的质感,恰似繁茂的海藻,延绵不绝,充满了神秘与诱惑。
她的双脚轻盈地拨动着水面,每一次动作都犹如鱼儿摆尾那般灵动自如,没有丝毫束缚之感。此时此刻,她已然化身为这水域中的精灵,与那一整条河流浑然天成,相互交融,彼此缠绵不休。水流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存在,温柔地拥抱着她,共同演绎着一场如梦似幻的美妙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