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阿切尔拉您下水?”诗雅达的语气缓和了一些,她宁愿相信父亲是个好人,一个纯粹的好人。
杨咏廉转过头,深深看了女儿一眼,语气中带着苍茫甚至是黯淡说,“你不是从来不管这些事情的吗?”你是凌墟最锋利、最强悍的一件武器,你不需要思考,思考于你也不是好事。
殷振燮没有走远,就站在书房门口,这是杨咏廉示意的,因为亲王府里有每一方势力的眼线,甚至也有诗雅达的,否则她是怎么这么快就找上门来的?
而杨咏廉可以信任的人也只有殷振燮了,这种信任不在于二人过命的交情,或是交浅言深的情感纽带。而在于两人都怀抱着同样的向往和目的。
“你为什么要去碰那东西?阿切尔他不敢碰让你去碰,您是不是傻?”听上去这父女两个没能达成和解,吵起来了!
“我没几天活头了!”诗雅达声泪俱下又声嘶力竭道,“到时您指望谁给您兜底,舒朗吉吗?他还那么小,您太自私了,您要断送全家年轻人的前途和性命吗?”
杨咏廉就这样静静地凝视着女儿的悲伤,那股强烈的哀伤在书房这片小小的天地里,竟然显得有些荒谬可笑,甚至有点故作姿态。或许是因为岁月的流逝和见识的增加,杨咏廉的聪明才智并未有太多长进,但他的心境却不断地发生变化。就如同此刻,他学会了以静制动,学会了如何让女儿感受到挫败感,从而让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诗雅达哭泣了许久,终于停下了哭声。她擦干了脸上的泪水,眼中也不再闪烁着晶莹的泪光。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自嘲般的笑容。这个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无奈与疲惫,仿佛她已经看透了一切,对父亲的冷漠和无情感到深深的失望。
“也是!”诗雅达开了口,“我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不过一个机器人!”顿了顿,笑得更嘲讽了,“不对,我甚至都不能算作是一个人。”
她狠狠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的同时又有一行泪珠子从眼眶中间滚落,“你当年就应该让查古拉把我弄死,我早就该死了!”
望着女儿踉跄离开的背影,杨咏廉始终保持着那个姿势不变。在他心中,女儿是自己带到这个世界上的,就算她没得救了,可她毕竟曾功在社稷,这个世界欠下自己女儿的,回报在自己这个父亲身上,理所应当!
诗雅达从父亲的书房跑出来,在通往一楼大厅的楼梯上看到了自己现在的弟媳,素伊.西凯奇。
“姐姐!”素伊同诗雅达打了声招呼,表情很自然,可能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时刻保持内心的平静已经成为了他们身体的一部分自主机能。
“妈在做什么?”诗雅达停住脚步问了弟媳一句。
“出去逛街了,有几位阿姨约婆婆去跳舞。”素伊照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