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利落上马,本也想带着燕行简离开,可这样只会都死。
燕行简看着父亲走远,松了一口气,转头拎着剑腾空而起,跳入黑衣人群里厮杀。
燕家军十人也同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这次本就不是要他的命,所以燕家军九名士兵都死了,只有一名叫宴川的还活着。
与身负重伤的燕行简背对背,被对方团团围住。
二人皆是不肯放下剑,江叁清了清嗓子,他也是精疲力尽,与江贰合伙对付燕行简,这才还有力气站稳。
他道:“你们二人只要放下武器,乖乖跟我们走,就饶你们一命。”
燕行简嘴里含着血,白皙的脸有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已经干透。
他气喘吁吁,道:“少啰嗦,老子要死也会拉上你。”
宴川问:“你们究竟是何人!”
江叁回答:“自然是天家要收你们。”
天家,天家不就是皇家吗,二人皆是不可置信,他们燕家军在此辛苦驻守,现在平定了,就要赶尽杀绝?
可要赶尽杀绝,不应该杀进军营吗,为何就对十几人下手。
燕行简不相信,他大吼一声,握紧了剑想杀出一条血路,只因已经看到远方微弱的火光,应当是燕震宽带人来了。
可他刚刚迈出脚步,就觉脖颈一痛,腿一软瘫坐下来,他用剑撑地,回头看了看。
是宴川出的手,他眼神躲避不敢看燕行简,只道:“对不住了,世子。”
“宴川,你是叛徒?”虽是疑问,可心里却肯定了。
江贰江叁走到宴川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似很看好他一样。
燕行简只觉视线模糊,全身软绵绵的,他没有力气再起来了。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死在这,若是我回不到上京,姩姩那傻丫头该伤心了,我还没有娶她,她还在等我……”
靠着这一点念想,他艰难起身,实在让江贰江叁和宴川震惊。
宴川那一掌可是打得有方法的,普通人一掌下去轻则晕重则脖颈骨头断裂。
他却还能站起来,提着剑刺过来。
可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江叁一脚踢到他的胸膛,燕行简重重摔了出去,滑的很远,在黄沙上留下长长痕迹。
他口吐出鲜血,剑脱落手掌,缓缓闭上眼睛,却在呢喃:“姩姩,我……我一定会回来……娶……娶你。”
***
远在上京的姜姩,正心不在焉的吃着晚饭,她病好了,可心却堵的慌,每日恹恹的,干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忽然胸口一痛,吐出一口鲜血。
坐在一旁的谢长砚大惊,连忙抱住她焦急问:“姩姩,你怎么了。”
而后朝外面大喊:“江壹,快叫刘启舟来!”
姜姩只觉得全身剧痛,她紧紧拽着胸口衣领,闭着眼睛难受的眉头紧锁。
再次睁开眼睛,双目通红无比,她看向谢长砚,颤着声音问道:“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