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姩把梅花轻轻放在他身上,搬来了小板凳静静坐着,二人一起欣赏这美幻似琉璃世界的雪景。
他睁不开眼,她就做他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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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姜姩把被子掖好,燕行简安静躺在榻上,又与他自言自语说了会话,这才出屋,一个人独自盘腿坐着,面前是一盘棋。
“王后驾到!”忽而响起太监禀报的声音,她好奇抬头看去。
就见桑璇风风火火赶来,她想起身行礼被一把按住。
桑璇快速脱了染些风雪的披风,宫女接过便退下。
“怎么了,这样着急?”姜姩看她脸色不太好。
桑璇欲言又止,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烦闷道:“谢长砚要来了,估计过完除夕就到,大齐国力强盛,说是来缓和关系,李璟初只能以大局为重,同意了。”
姜姩心里一惊,并没有多少意外,这些都是预料之中,那男人就是阴魂不散的狗皮膏药。
刚刚没过几年安生日子,看来又要动荡了。
宛如通透白玉的手指,不慌不慌执起一颗黑棋,缓缓放入棋盘中,她垂眸不说话。
这很是把桑璇急住:“怎么办,他肯定知道你是假死,当初找尸体时实在没有合适的,肯定是那出了漏洞。”
姜姩又拿起一颗黑棋放入棋盘,丝毫不慌神,幽幽开口:“本宫是南昭的朝瑰帝姬,不是姜姩。”
她抬眼看向桑璇,神色平静,多了几分清冷孤傲。
桑璇愣了愣,忽而低头一笑,也没那么慌张了,拿起白棋与她下起来。
许久,姜姩莞尔一笑,不似以往灿烂活泼,只有满满的成熟妩媚,“王后娘娘输了。”
桑璇长呼一口气,两手一摊,“哎,这下棋我可比不过你。”
姜姩粉雕玉琢般的白皙手指把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收起来,边做边道:“那狗东西敢来,本宫就让他有来无回,王后娘娘觉得怎么样?”
语调懒羊羊的,很是漫不经心。
桑璇撑着脑袋想了想,粲然一笑道:“那灼灼和杳杳就没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