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庄终于收到了外祖家舅母的来信,是御厨房的小太监小三子送来的,他借着给存菊堂送眉庄点名要的叫花鸡把信件送到存菊堂。
眉庄赏了他一个大大的荷包,小三子执意不要并说纵是粉身碎骨也难以报答沈家的万一恩德,但眉庄要他收下,他只能恭敬地收下。
眉庄赶紧让采月守着门口,她轻轻地捻亮了书案旁的落地八角绢纱宫灯,小心地打开了信封,抽出了一张雪白梅纹的纸张。
信封的印尼不见有被破坏的痕迹,这封信没人动过。
看完之后,她心情沮丧,坐在书案前久久沉默。采月见殿内长时间没有动静,不放心,悄悄进来查看。
她见眉庄满脸失落,捡起放在案上的信看了起来。信是眉庄的舅母所写,只是说对于甘露寺只知先帝的舒妃也就是现在的舒太妃带着侍女在甘露寺修行,对于甄家女儿或甄家与舒妃或果郡王是否有干系并不知晓,且过去几年也不好打探。但有一件事确实少有人知:舒妃的侍女十分擅长舞蹈,当年舒妃在后宫之时,先帝曾经夸赞过其舞艺绝伦。
“小主,您外祖家对于宫中或各大权臣之家的事情还是很了解的,但是对于甄家这种新贵却无意打探后宅私隐的。”采月轻声劝道。
眉庄眉尖微蹙如平静的水面被微风拂过起了点点涟漪,“我知道,这是外祖家过于正派传统,在这波诡云谲伴君如伴虎的朝廷和后宫里,如果不能知己知彼那很难能够平平安安。你明天传话告诉舅母多留意曹贵人的母家。”她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这份信也不是毫无价值,舒太妃的侍女得先帝夸赞舞艺绝伦,想必对于惊鸿舞也必然精通,嬛儿必是得其指点,那甄家与甘露寺应该有过来往。”
采月愕然道:“舒妃是先帝的宠妃必然不得太后所容,那莞贵人是不是会有麻烦?”
“谁知道呢,见招拆招吧。”眉庄起身,纤纤素手将信纸装入袋中,刚要递给采月让她自行收起来,顿了顿,还是将信件一同凑到烛火上,看着鲜红的火舌一点一点将其吞噬,终是化为片片灰烬。
秋日的京城,山野碧绿中泛起丝丝黄意,夏日的热浪渐渐远去,碧蓝的天空那么地高远,朵朵白云随风闲自舒卷。人们终于穿过了酷暑来到舒爽的秋日,每个人的心情似乎都格外舒畅,皇帝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