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快起,”太后也是赶紧道,皇上与太后隔着紫檀木雕花案几并排而坐。
“皇上今日似乎清瘦了些?是御前这些人没有尽心伺候?”太后虽说最疼小儿子,但这也是他亲生的,生气归生气,但疼爱自然是有的。
苏培盛吓得赶紧从皇上身旁走出跪在厚厚的低毯上请罪。
“皇额娘,不管他的事,今日朝务颇多,这才未经常来请安。”皇上抬头望着太后,见她已是满脸沧桑,心里也不是滋味,顺道解释下这几日未来的原因。
母子二人虽稍显尴尬,但还是都心怀亲近之意,这顿饭吃得也算是都表达了各自的心意。
从寿康宫出来之后,皇帝让轿辇随行,他在苏培盛的陪同下沿着长街缓缓而行。
秋日的晚风微凉,但正好吹散了皇上刚刚饮下的菊花清露,秋季的菊是最美的。北方的时节,刚刚艳丽的百花都已渐显颓势,唯有菊花在此秋高气爽、蓝天深远的季节怒放,只有这样的天气才配菊花高洁的品性。
说到菊花,皇帝不由得想起那个喜爱菊花、拥有和菊花一般品行的女子:惠贵人,皇帝唇角未扬,无声地笑了笑。那女子拥有明媚的笑容、大气艳丽的容颜,说起来,她还是这批新人里自己第一个宠幸的女人呢。
皇上想起今日自己的所作所为:让曹贵人将温宜接回启祥宫、给太后请安,似乎都是受惠贵人影响呢。皇上心中沉吟:这是个聪明的女子,也识大体、又贤惠懂事,日后倒可以主持后宫事务,让他也能少操心一些。
心中想着,就去了景仁宫。按照规矩,皇上除了节庆外,每逢初一十五去皇后宫中团聚,因皇后不是很得宠,皇帝除了规定外的日子很少来皇后宫中就寝。
宜修已经卸了钗环、妆容,穿着居家浅桔色暗纹常服靠在榻上看书,听外面的小宫女通报,急忙下榻。
皇上带着凉风坐在榻上,宜修忙福身行礼。皇后起身后落座锦榻一旁相陪,绘春端来松仁奶酪,皇后接过放在案几上。
“皇上怎么今晚来了?”宜修满心疑惑,不禁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