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实初一听,眼皮微微地抖了两下,那么轻,那么快,只有他自己知道,别人是不会发现的。“是玉姚。”他沉默片刻,终是攒足了浑身的力气吐出这三个字。
咣当一声,是眉庄将小几上的茶盏碰倒了,茶水和茶叶在桌面上随意流散,就像眉庄的心不知道该想什么,只是麻木地跳动着。采月赶紧上前扶起擦净。
她思忖片刻,才低声询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温实初低低、缓缓地将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眉庄心中暗道冤孽,看来玉姚和管溪的孽缘是上天注定的,虽然这一世他们接触的少了一些,但恶果还是种下了。
她霍然责问道:“你的夫人心中有人,你这个做丈夫的难道没有关心她或者约束她?你就甘心...”她实在是不能口出伤人之语,因为这桩不幸的姻缘,也是她大力促成的。
温实初脸色由刚才的惨白瞬间涨得通红,歉疚又羞愧,“微臣与玉姚新婚之夜就达成一致,我们先向兄妹一般相处,若一二三年后心中有了彼此,那就做夫妻。”
眉庄听他这般说更是生气,她低声诘责,“既然皇上赐婚,明媒正娶,为何不做真正的夫妻?你们当皇上的赐婚是儿戏吗?”
温实初只觉得殿里的红箩炭烧的太少了一些,他有些冷得哆嗦,却又急于辩解,但又不好开口,他后背的冷汗就下来了。他欲说还却,只是用眼睛瞥了瞥眉庄身后面无表情的采月,采月也没待眉庄发话,她微微一福,离开了内殿。
“说吧!”
温实初掏出袖子里的乳白色绣翠竹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双膝跪地,双眼紧盯着腿下绛红色密织各色繁花的地毯,垂眸道:“因为玉姚知道我当初心仪她的姐姐!”
温实初终于将这句话在眉庄面前说了出来,而且是被眉庄自己逼出来的。眉庄上一世知道温实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