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救我?”她开口,声音依旧带着些微的颤抖,毕竟刚才的惊险让她心神不宁,但她的眼神却警觉的如同冰刀般锋利。
她也听到了刚才黑衣人说的话,应该知道我是她素昧蒙面的亲弟弟,不过这里......亲情又算得上什么呢?
我没有回答,反而冷冷地看着她,一种冷酷的本能告诉我,这件事应该结束在此,任何多余的解释都只会徒增危险。这地方,不适合软弱,也不需要信任。我没有救她的理由,或许只是一时冲动,或许是那种熟悉的狠劲触动了我心中的某根弦。但不管原因是什么,现在我唯一想做的便是尽快回到自己的藏身之所,离她远远的。
我冷笑一声,轻轻抹去匕首上的血迹,不耐烦地转身,“活下去吧,别再像个小羔羊一样任人宰割。”说罢,我迈步离去,不再回头。
“我会记住的。”身后传来她低沉的声音,透着一种决绝的味道,仿佛她刚刚从那场险境中蜕变,变成了一个真正懂得生存之道的「蛊虫」。
接下来的几天,我有意无意地观察她,她似乎逐渐明白了这里的规则,不再慌乱无措。她学会了在黑暗中行动,学会了观察周围的动静,甚至学会了怎样利用简单的东西当做武器。她迅速地适应了,变得冷静而果断,每天都让自己变得更强。
有时,我会在夜晚无人的角落中看到她,一个人默默地练习,眼神中不再只是恐惧,而是那种无所畏惧的狠劲。我不知不觉间发现自己竟开始关注她的一举一动,而她也逐渐成为这个孤儿收容所中所有孩子的噩梦,没有人敢轻易招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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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程度上,她已成为我身边的一道风景,虽然我并未主动接近她,但她的存在仿佛在不断提醒我——在这片丛林中,所谓的血缘、所谓的亲情,只不过是生存的工具和手段,真正的力量才是唯一值得追逐的东西。
又过了一段时间,新的孩子陆续被带进来,依旧是那群瑟瑟发抖的小羊羔,带着虚幻的希望,最终也像往常一样被这片黑暗吞噬。我不再关注他们,因为我知道,他们只是这残酷游戏中的过客,像被浪打回海中的碎石。
而「红」,她已经逐渐学会了如何掌控自己的命运,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的女孩,她的眼神越发冷漠,行动越发果断,甚至在某些时候,比我更具威胁。每当她冷冷地看着那些胆敢靠近她的人时,我总能看到一种熟悉的影子——或许是我,或许是我们在这片黑暗中共同成形的兽性。
就在某个夜晚,我和她不约而同地碰上了——在这片属于死亡的土地上,偶然的相遇通常意味着什么?
死亡。
总是不期而遇。
然而事实却并不像我所想象的那样,她再三确认我了没有带武器之后,抛下了匕首抱着我痛哭,眼泪像是决了堤的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我手指中藏着的箭毒木的小枝杈,忍了半天也没有插下去,生平第一次反手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背。
「红」就这样抽泣着,很久很久,这一刻的她不再像是一个人人畏惧的新鲜血液,而只是一个单纯普通的小女孩。
她抬起头,我看着她眼眸中的畏惧与清澈,坚韧荡然无存,我知道她还是跟我不一样,不是吃这碗饭的人。
那一刻,我心底的弦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撩拨了,一种苦涩在舌苔上泛滥开。
我想到了唯一一种离开孤儿组织的方式。
第二天我去找领头的黑衣人,我用自己提早去做任务,换取我们可以安全离开「灸」。
黑衣人他笑了,笑的很残酷,告诉我可以。但是需要条件,这个条件就是要要我加入陆家村,将他覆灭,并且把陆秉天培养成最强的鬼物,将他收复成为大人的一份力量。
陆秉天,这个闻所未闻的名字,不过听黑衣人首领说他是当代大陆上年轻一辈的最强者,甚至压的老一辈直不起身来。被众多家族逼迫之下,才和沈家圣女在南海边上隐居,创了陆家村。
听战绩就是一个狠人,不过说起狠?我也是。
我回头看了一眼躲在树后的「红」,只露出一个圆圆的的小脑袋,傻子,以为我没看到她吗?
我有的选择吗?没有,也自然不会迟疑。我缓缓戴上了面具和扳指,感到一种陌生的声音在跟我对话,想要力量就向他借取。
但是,代价是什么呢?
「红」......等着我,等我回来,我就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