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再次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陆川,陆秉天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地自责,随即收起不合时宜的想法,转身离开村长府,去请陆朝来坐诊一番。
……
陆朝将陆川手臂平放,并在手腕处垫上块柔软的布垫,右手探出三指轻轻按压陆川寸口脉,不时切换指力。双眼微眯,屏气凝神听了一会脉象,这才睁开眼看向陆秉天,神色有些疑惑。
“脉为血之府,贯通全身,可以反应一个人的身体状况。陆川脉象平稳,实为平脉,且气韵悠长。秉天,据你所言,陆川理应只是惊吓过度,按理说,陆川早该醒来。可现如今依旧迟迟不醒,恐怕是陆川在抗拒醒来,他不愿意面对最近发生的一切。”陆朝看着红木床上眉头紧锁的陆川,颇为担忧地说道。
陆秉天抿着双唇不做言语,刀削斧刻般的面容却染上了些许倦意,或许是连日来的打击也将他折磨的身心俱疲。
“天弟,我知你心中忧虑,现在大敌当前,去做你该做的事。陆川就由我来照顾。”
“还有,沈茹的事,我很抱歉。”
“……”
“多谢。”陆秉天不是优柔寡断之人,沉默良久,吐出二字,转身离去。
言语间的疏离感没有让陆朝生出些许芥蒂,只是站起身,对着陆秉天的背影深深鞠了一躬。
“陆川,你有一个好父亲,但我也是一个父亲。”
……
陆秉天行走在村中的黄泥路上,脑中思绪纷飞,快速将这些日子获得的信息整合了一遍。
从马三被陷害,到驱赶流民至陆家村附近,诱使沈茹探查难民草棚,布下局中局来暗杀他,这一切的背后仿佛有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推动操控着这一切。这么多年过去,为何现在才动手,是最近发生了何等变故,尚未被察觉吗?对方决计还有其他后手,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会是那逃离的唯一希望吗?破局之法尚未看清,为今之计只能是静观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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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玩弄在掌心的感觉让陆秉天感到一阵烦闷。又转念想到森林中受伤的那个黑衣人,那个黑衣人给了他一股强烈的熟悉感,陆秉天准备去探查一番心中的几个可疑人选。
“幸好朝大哥没有受伤……”陆秉天阴沉的眼神缓和了一丝。
“哐叽~”
“是哪个混账小子干的缺德事,让我逮住肯定没有他好果子吃。”
一阵叫骂声吸引了陆秉天的注意力,打眼一扫,正是陆春花那酒鬼父亲陆秋实。
陆秋实醉醺醺的瘫坐在村中唯一的水井边上,右手拎着一个破碎的酒壶,仍在不住地向外淌着酒水,周遭有几片碎裂瓷片,显然是来自酒壶。左手缠着一圈纱布,隐隐可见一丝殷红。
“啧啧啧。”
陆秋实也不管不顾周围村民怪异的目光,就瘫坐在地上,梗着脖子大口吞咽着壶中物。不足片刻,壶中物也尽,陆秋实将最后一滴酒液纳入口中,却仍显得有些意犹未尽,使劲的抖了抖酒壶,伸出舌头舔舐着酒壶底部,尝试了半晌之后,发现确实空无一物,扫兴的往远处一甩。
“哐叽。”酒壶没有丝毫意外的碎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