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一句:“都不要拘谨,今日来了许多年轻的小郎君,你们都好好瞧瞧,若有瞧上眼的,就去楼下问问他们母亲。”
怀恩长公主道:
“姑母,这样子看也看不全呀。面皮厚的才会上去表演,面皮薄的,诗画上又不显的,那不是什么都看不到?依我说,明年的时候,干脆给他们每人发个牌子,让他们拿着牌子都上去走一圈,如此就都能看清了。”
“哎呦——”大长公主笑:“你这提议未免也太豪放了,可想想,也有道理。就怕本宫活不到明年那时候。”
“您又胡说!”
大长公主府的小儿媳也道,“您可是能长命百岁的人,再说晦气话我可不高兴了。”
今日大长公主府只有小儿媳和一个孙媳陪着她一起出来。
信国公府来了一个世子夫人,她和怀恩公主是妯娌,儿子正是说亲年纪。但是和卫国公府,两家都没有结亲的意思。这些年下来,当初开国时一并封的国公府,且起步就是国公的,只剩下信国公府和卫国公府了,他们手里还都领着兵。
皇室即便知道他们忠诚,也还是担忧,不然卫国公府也不会出一个楚贵妃。就是先皇的操作很骚,又将楚贵妃的女儿嫁到了信国公府,三方绑的紧紧的。
可这一代人中,若没有皇室参与,都有兵权的两府,再绑着就不合适了。
他们这样的人家结亲,免不了的要考虑皇室和朝堂政局。
大长公主:“不说不说,赏歌舞。”
霞染亭内,乐师以及舞女们已经准备好,舞曲单子也已经呈上来,方便贵人们随意更改或删除。
开场舞曲是应景的凤求凰。
一舞毕,大长公主的长孙已经出下今日的诗题,以荷为题,诗中带叶,尾句带花,时限半柱香。
作画的可以画这一池的荷花,也可以画别的,时间一个到两个时辰。
若有人写一篇文章,那更好。
第二场是江南采莲舞,舞在亭内,曲在船上。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缓缓而来的最中间那条小船上的年轻人,年纪十七八,手持长笛,瞧着斯斯文文。
就是,小船上还弄个丫头在那撒着花儿。
此人一出场,大长公主就问:“这是哪家孩子?”
内侍回:“殿下,这是永康侯家的次子,年十八,如今在国子监读书。”
“是个俊俏孩子,笛子吹的也不错。”大长公主夸了一句。
柳拂月扫了楚家姐妹一眼,就见楚晴嫌弃的眼神都快溢出来了。
楚晴腹诽,这男的十之八九水性杨花!不然干不出来让丫头撒花的事。
楚暖则想,这也太现眼了。
怀恩长公主则问向她妯娌:“领头跳舞的那个好像是他妹妹,这兄妹两倒是都多才多艺。你觉得如何?”
信国公世子夫人摇摇头,没眼缘。
对面的长兴伯却兴趣盎然。
他们这些公子比女子那边要惬意许多,因为没有长辈们拘着,一个个全都站在游廊上,或在看表演,或三三两两的在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