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离去没几日,孙朔等人也陆续离开。
京城恢复往日宁静,该读书的读书,该观政的观政……仿佛那道圣旨不曾出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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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距离那场庆功宴已经过去八年。
这一年是隆昌二十二年。
柳拂月已经三十岁,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插戴婆说:“那根簪子别戴了,年纪一上来,戴什么都差点意思。”
素秋在一旁:“王妃说这话可是要气死人了。脸上一道细纹都没有,竟还嫌自己老不成?再说,这可是要入画留给子孙后代观看的,不打扮好看怎么行?”
今日王爷请了三位画师过府,为大家画像呢。
“虽没有细纹,可我这眼神,一看就是这个岁数的人。再过几年璘哥儿都能娶妻了,认老也没什么。”
插戴婆听从她的意思,没戴那根凤首簪,但在发髻正中间攒了凤头衔珠钗。
梳好妆,素秋上前为她整理好衣服,随后前往花园。
福宝、璋哥儿正在玩闹呢,璘哥儿在一旁望着他们。见她来,一一叫母亲。
随后福宝小跑过去,哇了一声,双眸放光:“我何德何能呀,竟然做了仙女的女儿!”
“你这是在夸我呀,还是夸你自己?”柳拂月温柔的捏捏她小脸:“我们家福宝也是仙女儿。”
福宝笑:“我都夸。”
柳拂月又问:“你们父王呢?”
璘哥儿回:“去接曾祖父了,说要先画一张全家人的。”
“好。”
又过一会儿,楚晏扶着老卫王来了,他差不多七十了,比大儿子活的还久呢。
楚元坤四年前去世了,死在孟姨娘的板凳之下,两人自从去了宗庙天天打架。有一次打红眼了,孟姨娘一板凳把他脑袋砸个洞,救治不及时,死了。他死了没几日,孟姨娘自己吊死了。
至于楚晏,都三十多的人,已经留起了须子。柳拂月每每看见他的须子,都会可惜一番,须子毁了一张好看的脸。
“祖父。”
“曾祖父。”
“……”
老卫王笑呵呵的:“好好好。我还从来没画过像呢,还是你们老子会玩。”
璋哥儿说:“我也没画过。”
“那待会儿让画师单独给画一张。”
“我不想单独画,我想和曾祖一起。”
老卫王高兴的直说好。
一侧的典仪见他们说完话了,招呼着他们落座。与此同时,清风带着画师过来了。
楚晏冲他们挥挥手,别行礼了,直接画。
三位画师,从三个角度画。
不过才画一点,一个护卫匆匆而来,楚晏起身和他走到一边,护卫耳语:“陛下午膳时又骂了太子,半个时辰前突然传了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