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遥叹了口气,便开始娓娓道来。
从太后的病情加重,到蜀国皇帝的头痛症,再到暖宝被北国人挑拨离间。
但凡是比较重要的事情,那遥都跟魏思华说了。
“属下跟随王爷多年,亲眼看着二公子从襁褓婴儿长成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
撇开身份不谈,属下要说自己是您的长辈,恐怕您也不能否认。
身为长辈,属下想告诉您,您想游历四国,增长阅历,这本身是没错的。
但您一声不吭便离家出走,一走便是两年,连个具体位置都不肯告知家人,让家人时时刻刻为您忧心,这是您的不对。”
说罢,那遥翻身面向魏思华:“您刚往英雄果的果皮上躺了这么一会儿,便喊天喊地。
又说自己不是亲生的,又说折磨人,又说度日如年,呵……
属下斗胆问问您,您一声不吭离家出走,让王爷和娘娘为了您彻夜难眠时,是怎么想的?
您可心疼过王爷和娘娘?可曾将他们当成自己的亲生父母?
可曾设身处地去想过,他们的内心因为儿子孤身在外,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可曾知道,您在外潇洒的这两年,于他们而言,才是真正的度日如年。”
“我……”
“儿行千里母担忧啊!寻常父母知道自己的孩子要远行,都会担心得吃不下睡不着。
更何况二公子您当初走得如此突然,一声不响。”
“那大叔,我……”
“您好好想想吧。”
那遥根本不给魏思华说话的机会儿,继续道:“过去的事情咱们不提,往后,不管做什么事情,属下希望您能三思而后行。
这次既然回来了,那就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别再想出去游历。
这个家您已经缺席得太久了,世事无常啊,能多陪陪家人就多陪陪家人吧。”
一番苦口婆心后,那遥又翻了个身,再不说话。
而魏思华,也一声不吭,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他依旧躺在英雄果的果皮上,却仿佛再也感受不到疼。
满脑子想的都是那遥的话。
是啊。
他让家里人担心了。
这个家,他也缺席得太久了。
不仅仅是这两年,而是整整十八年!
这十八年,因为有大哥在,所以他活得潇洒肆意。
不管是对家人还是整个魏家的将来,他都从未上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