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王见暖宝已经懂了他的心思,那叫一个欣慰。
可转眼,瞥见魏瑾贤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又不免嫌弃。
——真是个蠢货!
他收回目光,朝暖宝道:“虽然习丞相很恼火,气冲冲跑来王府,也是为了兴师问罪。
但说到底,他的本意并不是跟咱们闹翻,更不是断了你与习家丫头的往来。”
说到这,逍遥王神情严肃了几分:“这个老家伙,为人虽然古板,但心眼比筛子还多。
他想要的,可不仅仅是撒一次火和好好教育习家丫头这么简单。
若真是如此,就如你说的,咱们家道个歉,再说几句好话,这件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偏偏,他的重点一直放在我们家的教育方式上。
逮着你带习家丫头做买卖这件事情,不断抨击我们家教不好孩子,这我能忍?
要知道,我们家的孩子可不仅只有你一个啊,上有你大哥,下有你侄儿。
更别提,后来又牵扯了你二皇子哥哥带习家丫头开马吊店的事情。
倘若爹爹不据理力争,真被他压了下来……
那么以后,莫说咱们王府的孩子在习家面前,永远都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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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你太子哥哥和你几位皇子哥哥,也会深受牵连。”
“不至于,皇叔,真不至于。”
开口说话的是魏瑾贤,他觉得逍遥王言重了。
于是,忍不住说道:“我虽尚未进入朝堂,但却没少听旁人说起习丞相。
习丞相这个人还是很正派的,也素来知晓分寸,应当不会有如此大的野心,想让习家的美名凌驾于魏家之上。
倘若他真有这样的想法,那跟存了异心要造反有什么区别?
世人都说习家家教好,却道魏家不如习,久而久之,这习家在众人心里,不就比魏家更有贤德之名了吗?
习丞相忠心耿耿,一辈子鞠躬尽瘁,应当不会有这等心思。”
魏瑾贤的话,引得逍遥王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啧啧,瑾贤啊,你这孩子,要我怎么说?
说你聪明,你能把这件事情分析得偏上十万八千里,一点没读懂我话中的意思。
说你蠢笨,你又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透过现象看本质,把深藏在背后的东西给挖出来。
这又聪明又蠢笨的,也是难为你了。”
“爹爹,您说人话。”
暖宝轻轻掐了逍遥王一下:“咱们在谈事情呢,您能不能别动不动就阴阳怪气人身攻击?
这可是您亲亲的侄儿啊,又不是外人。”
“我哪有阴阳怪气人身攻击?我只是说了几句不中听的实话而已!”
逍遥王不承认,还挺委屈。
暖宝无奈:“……”
——知道不中听还说?
——难怪您这个人不讨喜。
“习丞相为人确实正派,忠心耿耿,造反这种事情,他是不会干的。”
逍遥王见两个孩子还在等着他解惑,也不拿乔。
而是认真道:“习丞相一直逮着我们家的教育方式来压我,一是他自认为他那套教育方式才是最好的,二是想要我在他面前服软和道歉。
然后再通过我的服软和道歉,让我们王府欠他习家一个人情。
顺便,再通过他与我起争执这件事情,告诉习家丫头,这一切都是习家丫头不听话所引起的。
倘若不是习家丫头偷偷跟着暖宝做买卖,他那把老骨头,也不会跑到逍遥王府闹这一场。
以习家丫头的性格,恐怕早就内疚不已,觉得自己不仅让她祖父操碎了心,还连累了逍遥王府挨骂。
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她肯定会三思而后行,宁愿放弃自己的兴趣和天赋,也要乖乖听话。”
说到这,逍遥王挑了挑眉:“所以我才说啊,习丞相心眼子多。
这一场闹下来,虽然谁的脸面都不好看,可他却能一举多得。
偏偏,我魏祁天生不按常理出牌,就是不让他如愿。
他想要习家丫头内疚,我就让他内疚,他想让我欠他人情,我就断了他这心思,恼羞成怒不跟他家往来。
如此,他今日的如意算盘可就全部打空了。”
越给孩子们解释,逍遥王就越得意,觉得自己可了不得了,应该被孩子们崇拜和景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