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作声,苟元景自诩胜券在握,眼尾挑起:“本司空不过是合理猜测,你又何必如此激动。”
江昭荣抬起头:“既然如此,那司空一直主战,全然不顾可能是那蛮子设下的阴谋,本相是不是也可以合理猜测一下,司空是与那蛮子有了交易,通敌叛国啊!”
这罪名可比苟元景说的要严重多了,官员们登时不敢开口,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空气也像是凝固了一般。
苟元景老脸铁青,额上青筋暴起:“你个老匹夫,你敢陷害我!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他说着,便将手中拿着的朝笏狠狠朝他砸了过去。
江昭荣侧身一躲,没打到他,苟元景更是气极,夺过其他人的朝笏又扔了出去,旁边重臣看得是瞋目结舌。
皇帝一声厉喝,重重拍了下龙椅扶手,霍然起身:“放肆,你们好大的胆!”
众臣如潮水般跪倒,高呼:“圣上息怒。”
皇帝脸上肌肉微颤:“身为臣子,御前如此失仪,你们心里可还有朕这个皇帝?!”
众人的身子抖如筛糠,皇帝轻呼一口气:“来人,将司空压入刑部大牢,听候处置,丞相随朕前来,召军回京,北伐一事,日后再议,退朝!”
他说罢拂袖而去,江昭荣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跟上。
两人身影消失后,官员们窃窃私语。
经此一事,众人对江昭荣在皇帝心里的分量又有了新的考量。
苟元景颤颤巍巍拂开同僚的手,挺直腰脊走出了殿门。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皇帝盛怒的脸色顿时消失,江昭荣恭敬地垂着头:“依微臣所见,司空,却不是那通敌叛国之人。”
“何以见得?”
江昭荣摸不透他的心思,保守回道:“司空虽怒,眼中却一片澄明,并无心虚之意,微臣当着众人的面说出,若司空真做了此事,必会迟疑,疑心臣是否有了证据,但司空毫无迟疑,便勃然大怒,以微臣拙见,司空应当与此事无关。”
皇帝在他身上上下打量片刻,直到江昭荣后背已被汗水浸透,才轻笑:“爱卿的想法倒是与朕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