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晏礼又从侍女手上接过药,轻手轻脚地给她涂抹上去。
宋时微抿着唇。
“江昭容去了锦州,这么长时间,想必已是在返回的路上了。”
宋时微的脸色顿时便冷了下来。
她看着还在细心给她涂抹着药的萧晏礼,心中遍体生寒。
“殿下是想让我继续回去?”
萧晏礼一顿:“怎会这么想?我既然已救你出来,怎会再亲手将你推回去呢?”
宋时微这才心头一松,委屈地看着他。
萧晏礼将手中的药放在桌上,突然道:“对你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他本来以为是脸,但宋时微除了那次铜镜发了次脾气外,之后在未表现出什么,就连府医那边,她都从未亲自或者派人询问过,显然脸上的疤痕对她而言,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宋时微不知他为何这般问,但心里的那个答案显然不能跟萧晏礼说,她轻咳了一声,娇羞道:“自然是殿下。”
萧晏礼:“……”
他眼神上下打量着宋时微,一时分不清她说得是真是假。
正想着怎么回话,门外进来一个小厮,跪下禀报道:“殿下,太后崩了。”
……
太后驾崩,本应召群臣入宫宣读遗诏,但大臣们在家中等了许久,也没见有人来宣。
萧晏礼在书房中沉默良久,才道:“请礼部尚书他们过来。”
不多时,几个大臣们便率先进了宫,听完他们的话,皇帝的表情看着比他们还茫然。
“遗诏啊,没有遗诏,不必宣了。”
皇帝漫不经心道:“谥号也不必想了,不入皇陵,一切事宜也都免了吧。”
大臣们皆瞪大了眼,怀疑自己听错了。
好半晌,礼部尚书才迟疑道:“圣上,这、这于理不合呀!传出去,岂不是要让天下人指责圣上不孝……”
后面两个字,他声音放小了些。
“不止是他们,你们也在心里偷偷指责朕吧,”皇帝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随后才轻叹了一口气:“事到如今,朕也不瞒你们了。”
“随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