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叔径直坐在萧晏礼对面的位置上:“殿下,您究竟是如何想的?若在等下去,他们就当真要回来了!”
他眼神难掩狐疑和猜忌。
在萧晏礼几番推辞中,章叔的心里就起了一个想法:他是不是悔了,不想反了?
如今太子已废,剩下的皇子们不必多说,就如其他大臣们所言,接下来萧晏礼只需装乖,哄得皇帝立了他,便可高枕无忧,安心等着了。
实在是没必要再犯造反的险。
若萧晏礼当真是这么想的,章叔后槽牙微微咬紧。
萧晏礼正将棋子一个一个放回去,闻言抬眼看他:“我说过,现在不是好时机,依药效来看,皇帝应该早已卧床,可你看,他不是还生龙活虎地站着吗?”
“殿下的意思是,皇帝并没有中药?但也没传出来他处置尚安澜的消息……”章叔眼眸闪动:“还是说,尚安澜她根本就没有下药?”
安插在宫里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小卒,也凑不到跟前,他们也没法掌握宫里真正的动向。
只能靠猜测。
正当两人沉默下来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都等不及到屋门前,便高扯着声音道:“殿下,宫里传来消息,说圣上今日早朝时,晕倒了!”
章叔:“!!!”
萧晏礼:“!!!”
惊讶过后,狂喜便漫上心头,章叔迫不及待地问道:“当真?是什么原因?大臣们什么反应?”
“千真万确,就是上朝之时,大臣们都乱成一锅粥了,如今太医正在诊治,大臣们都在殿外候着呢!”
那便是八九不离十了!
章叔站起来,因着激动还踉跄了几下:“太好了殿下,看来只是药效发作得慢了些,现在去……”
他自顾自说着,等说完一大串,站定在门前时,才发现萧晏礼竟还保持着拿旗子的姿势。
章叔蹙紧了眉:“殿下?”
又是这么巧?
萧晏礼双眼紧闭,捏着棋子的指尖已然泛白。
“血!殿下,你受伤了?!”
章叔本还打量着萧晏礼,见一抹殷红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棋盘上,才难以压抑地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