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出意料的,他没有挣开。
“右巡司长,你这是什么意思?”左巡司长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句话。
“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提醒左巡司长一下,在未经左、右、副巡司长的一致同意下,任何人都不能对同僚动用私刑。包括左巡司长,你。”右巡司长语气不带丝毫感情地说完这句,便将左巡司长的手臂给甩了回去。
“方瑾,身为堂堂左巡司长,我劝你遇事还是冷静为妙。要不然,我有足够理由质疑你无法胜任左巡司长一职。别忘了,你的任期再有一月便届满了。”这句话,右巡司长是通过传音入密的方式对左巡司长说的,秦镜语与红斗篷均不知道这句话的具体内容。
但无疑这句话的威胁之意满满,因为方瑾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他伸手指着右巡司长,气急败坏地低吼了一句:“沈思溥,你有种!行啊,你不是最爱拉帮结伙挤兑人吗?那我就静等着瞧了,瞧瞧巡安司在你手上能不能彻底完蛋!”
说完,方瑾便使劲一甩身后的斗篷,转头就走。
可刚走出去没多久,他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竟原地无能低吼一声。
接着,秦镜语便看到他狂躁无比地转身走回了牢房。
看着刚刚平静下来的王老叟,被他那随意地一捞、一抛、一夹,重新又开始抽抽的时候,秦镜语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回来是为了带走王老叟的。
等到方瑾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厚重的牢门后,秦镜语发自肺腑地朝着沈思溥与红斗篷道了声“谢谢”。
不过谢谢这两个字,并不能完全表达她对于沈思溥等人的感激。
她从未想到,在这样一个权者为尊、强者为尊的世界,竟还有沈思溥、红斗篷这样坚守原则的人。
她寻思着自己怎么也得写篇一百字以上的小作文,才能完全表达出她内心的敬佩之情啊。
可沈思溥他们貌似并不在意她道不道谢。
这从她面前的那堆刑具以及尸体全部被沈思溥的属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给搬了个干干净净可以看出来。
坐在八仙桌旁,秦镜语盯着桌子上的笔、墨、纸、砚四样出了会儿神。
“开始吧,秦筱雪。”沈思溥见她迟迟不动笔,开口打断了她的出神。
他立于桌边,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秦镜语,无形之间,一股威压慢慢笼罩住了她。
让她不能耍花样,也不敢耍花样。
秦镜语看着桌子上的那些毛笔,终是提出了自己的要求:“这种笔我用不惯,可否将我的乾坤袋还给我?那里面有我特制的笔。放心,取完笔,你再将乾坤袋收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