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笺舒这才点了点头道:“先生说的是!只是心中愤懑难平啊!”
温褚仪笑道:“公子,英雄者何拘小节,一锤定音之时,那锤握在谁的手上才是关键!”
萧笺舒点头,心中这才郁结稍舒。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温褚仪这才转身告辞。
待温褚仪离去,红柱后转出独孤袅袅。
萧笺舒并不意外,柔声道:“阿袅,早来了吧。”
独孤袅袅掩唇一笑道:“自然,夫君和温先生说的话,我可没少听去啊。”
萧笺舒似有深意道:“阿袅觉得如何?”
独孤袅袅美目流转,幽幽道:“此人,可用,亦不可用......”
萧笺舒闻言,默然点点头,忽的大袖一挥,眼中看向独孤袅袅的神情火热起来道:“方才阿袅可是偷听了夫君谈话不成?”
独孤袅袅俏脸嫣然,星眸顾盼,痴痴道:“听便听了,夫君要把妾身如何?”
萧笺舒快步走到独孤袅袅的近前,一把将她横抱在怀中,眼中火热之色更甚道:“怎样?今晚便要在帐榻上杀你灭口不可......”
“夫君饶了妾身吧......”
男女嬉笑声随着脚步渐行渐远......
............
翌日。
萧元彻方用过饭,魏长安走了进来禀道:“主子,二公子来了。”
萧元彻有些意外,他以为将那人选难题抛给萧笺舒,依照他的脾气,非要磨蹭到红轮西坠不可。
“让他进来吧!”
不一会儿,萧笺舒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给萧元彻见了礼。
萧元彻指了指旁边的椅子道:“坐下回话。”
萧笺舒坐了,萧元彻方道:“交待你的事情,想好了?”
萧笺舒忙从怀中递了奏章道:“人选孩儿已经写上面了,这奏章父亲若觉得中用,便以父亲的名义呈给圣上吧。”
萧元彻打开奏章,粗略的看了几眼,忽的目光灼灼的盯着那人选的名字,低低的念了道:“萧......子真!”
萧笺舒偷眼看去,却看不出萧元彻的脸上是喜是怒。
萧元彻将奏章放在一边,方道:“你也有心了,这奏章写的倒也周正,还可一用。”
萧笺舒忙道:“是父亲平素教导的好!”
萧元彻忽的话锋一转,话音稍重道:“只是萧子真这个人选,是你自己想的么?”
萧笺舒心里一哆嗦,早已千百个念头闪过,他极力控制着,显得自己自然一些,方道:“却是孩儿自己想的......孩儿昨个想了一整夜。”
萧元彻不动声色的看了看萧笺舒,心中大约是相信了他所说的,这才笑了笑道:“一个人选,你竟想了整夜去......还是要多多历练啊,五官中郎将可是个要紧的位置,你可明白?”
萧笺舒忙点头道:“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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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元彻点了点头,朝外面道:“魏长安,备轿。”
外面魏长安应声去了。
萧元彻这才转头道:“我去宫里一趟,回来你便去五官中郎将营吧!”
萧笺舒应下,魏长安已然备好了轿乘,返回头扶了萧元彻向外走去。
萧笺舒有些讶异道:“父亲不穿官服么?”
萧元彻淡淡道:“问个安而已,穿甚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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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龙台,禁宫凤彰殿。
皇宫巍峨,堂皇富丽,恢弘浩大。
若有形容之词,也无法尽数描绘这禁宫的庞然。
九千九百殿,九千九百廊,亦不为过。
金瓦飞甍,貔貅螭吻金光熠熠,栩栩如生,振翅欲飞。
气运蒸腾,浩浩王气,诉说着大晋王朝的风雨沧桑,荣耀屈辱。
皇宫各处,甲士昂昂,枪矛冽冽,不容侵犯。
天下造极帝王家,人间万姓仰头看!
凤彰殿,位于内宫,规模更是内宫之冠,庄重与奢华在这里得到了完美的统一。
凤彰殿,乃是皇后的寝宫,当然更不同别处。
母仪天下的所在,岂能有他处与之相提并论。
十数年前,国贼王熙攻略天下,沙凉铁骑纵横无敌,半数天下皆丧于贼手。王熙一家独大,以臣子之身,鸠占鹊巢,坐了天子龙庭,更是夜宿龙榻,残杀政敌。倒行逆施,无恶不作。
久之,激起天下热血男儿的反抗,终将这恶魔诛灭。
王熙不甘失败,于各路兵马攻入龙台勤王之时,一把火烧了大晋皇宫,一时间残垣断壁,焦炭湮湮,满目疮痍。
时晋安帝刘端,更被各路军阀挟持,颠沛流离,居无定所,毫无半点帝王尊严可谈。
司空萧元彻,起义兵于充州,经过数年征伐,才平息了这场祸乱,更高举奉天子以令不臣的大旗,将安帝刘端迎回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