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端的手竟不由自主的握掌成拳。
若真的能册立她为朕之皇后,从此帝后合鸣,朕连这江山都可以不要!
可是,那可是萧元彻的女儿!萧元彻跟自己这样的微妙关系,怎么可能把自己唯一的女儿,许给我刘端呢?
虽然是嫁给朕为皇后,可是,对于他萧家来说,这算是攀龙,还是下嫁呢?
想到这里,刘端摇头苦笑道:“何映啊,你还真就是个黄门而已......萧元彻如何肯愿意让他的女儿嫁给朕呢?何况......朕这天子之位,他萧元彻......”
说着,他叹息连连道:“罢了!罢了!此事莫要再提了......”
何映闻言,一脸深意的淡淡一笑,沉声道:“圣上......若奴才说,奴才有十成的把握,可以让萧元彻同意,把他的女儿萧璟舒嫁给圣上,又当如何呢?”
“你......此话当真!”刘端霍然抬头,原本眼中熄灭的希望之火,刹那间又重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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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映不慌不忙的点点头道:“圣上请想,今次萧沈之战,若不出意外,萧胜已成定局......那沈济舟败亡不过是早晚的事,若是此次萧胜,那圣上便完全将北部纳入大晋的版图之中了......”
刘端苦笑一声道:“大晋的版图?说的真好听啊,不过是从此之后,萧元彻将整个大晋变成了他的势力,北方再无人与他争锋罢了......”
何映心中一叹,他知道刘端说的很对,却还是朗声道:“圣上,话虽如此,可是那萧元彻一日为晋臣,圣上便一日是他的天子,是万民的天子!”
刘端摆摆手道:“罢了......这说来无益......”
“但,名义上确实如此啊......既然萧元彻立了如此的功劳,待他返回朝堂之时,圣上必定有所表示才是,圣上你可想好了要封赏他什么?”
何映说着,似有深意地看着刘端。
刘端沉吟半晌,蓦地有些怒意道:“封赏什么?他萧元彻已然是大晋的丞相了!众臣之首,位极人臣!朕还能封赏他什么?莫不是把朕这天子之位让给他做,才配得上他的功劳么!”
何映却平静的一笑道:“圣上息怒,圣上息怒......方才圣上所言的只是作为臣子的极限,并非尊崇的极限啊......”
“你这话何意?”刘端疑惑的看着何映道。
“臣子荣耀极限,便是位极人臣,官居丞相,总领朝臣......可是尊崇的极限,乃是爵位......如今萧元彻不过侯爵,若是圣上舍得,待他此次回来......大可以个他个公爵......奴才觉得倒也未尝不可......”何映小心翼翼道。
“什么!公爵......”
“啪——”刘端猛然一拍桌子,用手点指何映道:“大胆的狂徒,公爵何等重要,除非开朝奠基的功勋,那萧元彻祖上阉宦,何德何能可称公乎!此事绝不可能!”
何映冷笑一声,一字一顿道:“公爵与侯爵,不过一字之差,他萧元彻仍旧领丞相之职,做得还是原来的那些事,圣上以一虚名赏之,有何不可,有何吃亏的呢?”
刘端闭着眼睛,沉吟许久,方平复了心情,缓缓道:“虽然你说的有理,可是自开晋以来,外姓封公爵者,除了太祖一朝六大功臣之外,再无先例......朕若给了那萧元彻公爵之位,朕百年之后,又有何颜面去见我朝六百余年之先帝啊!”
何映沉默片刻,缓缓道:“圣上此话差矣......如何就见不得我朝先帝了呢?萧元彻无论处于何种目的,总是将分裂的北方疆土归于中央了罢,原本北方五州,只知有沈,不知有圣上耶!就此看来,抛开他的私心,此功不亚于开疆拓土,一个公爵虚名,有何不可呢?”
刘端沉默无言,似乎在思考着何映所言。
何映又道:“以一虚名,拢萧元彻之心,让他仍能在表面之下恭敬圣上,且他并未有任何实质上的加权,这于圣上而言,有何损失呢......还望圣上三思!”
“这......容朕想想,想一想......”刘端依旧犹豫不决。
何映见刘端如此,遂向前几步,来到刘端耳旁,低低道:“若一公爵之虚名,而得萧璟舒此女娘为后,圣上可舍得?”
“这......”
刘端心神一凛,蓦地睁大了眼睛。
“你是说......”刘端盯着何映,眯缝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