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
一声肃杀的指令传下,所有的将士皆单膝跪地,朝着萧笺舒叩拜。
甲胄铮铮,铿然作响。
“今日有前方消息传来,丞相大人在领兵攻打沈贼沧水关之时,不幸中了敌将蒋邺璩的诡计,丞相大人被弩箭所伤,如今生死不明......将士们,前线危矣,我军危矣!此危急存亡时刻,你们该怎么做?”
萧笺舒并不隐瞒,声音恢弘而沉重,一字一句都说的清清楚楚。
听在数万将士的耳中,字字句句,如同炸雷,轰然炸响。
“......什么!丞相......丞相受了重伤......”
“生死不明......”
“丞相啊!......”
两万多将士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所震惊,刹那间乱了起来,整个军阵人头攒动,沸沸扬扬,如大海扬波,怒浪滔滔。
萧笺舒不再说话,只是用一双锐利的眼睛,灼灼的观察着军阵中将士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中,有人愤怒,眼角瞪裂,眸中充血;有人乍闻噩耗,痛哭流涕,如断心肠;有人怒骂敌人,肝胆俱裂;更有人挥舞刀枪,以刀枪击石,铿然作响。
不知是谁在一片混乱的军阵中,忽的嘶吼了一声:“杀向沧水关,为丞相报仇雪恨!”
这一声,如箭穿云,拨云见日,如平地一声雷,轰击着所有男儿的胸膛,热血激荡。
“杀向沧水关,为丞相报仇雪恨!”
“杀向沧水关,为丞相报仇雪恨!”
所有杂乱无章的声音,在刹那将凝成这一声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响彻了整个灞城上空,悲壮而热烈。
萧笺舒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满意的点了点头,再次抬手示意全军,全军将士顿时再次安静下来,却各个紧咬牙关,眼中怒火熊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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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士们,我萧笺舒不才,文武不就,但亦知上为家国,下为黎庶!如今我父亲危难,我作为他的儿子,感同身受,肝胆俱裂......父有危难,儿却不在身边,我萧笺舒不肖,百死莫赎啊!”萧笺舒声音赫赫,神情悲愤激荡。
“公子!公子下令吧!我等愿为公子驱驰,杀向沧水关!”无数将士叩首泣血,铮铮大吼道。
萧笺舒的神情之中却出现了莫大的为难,忽的摆摆手,颤声道:“各位兄弟,各位将士!你们都是大好的儿郎,为了丞相,为了我萧笺舒,愿赴前线,报仇雪恨,你们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份大义,萧笺舒感激不尽......”
说着,萧笺舒甩蹬下马,在万千将士的瞩目下,轰然躬身一拜。
“公子......!”
“公子......!”
“誓死追随公子!......”
这些将士,哪里会有什么尔虞我诈的算计,只凭一身肝胆热血行事,见萧笺舒如此,早就诚心拜服,各个呼喊着誓死追随,杀向沧水的口号,以示决心。
萧笺舒却恰到好处的仰天长叹,再看之时,却已然泪眼婆娑。但见他连连摇头,一脸无奈和踌躇的连连摆手道:“灞城之军,责在守城,无丞相之令,不得私出灞城......萧笺舒若因我个人之私,带着大家杀向沧水,此乃大罪!萧笺舒即使万死,也不能做出此等连累大军之事也!萧某若如此做,萧某便是天下最大的罪人也!”
说着,萧笺舒难以自控,掩面顿足,痛哭失声。
所有的将士见萧笺舒如此为难的样子,不由得心中如百爪揉肠,虎目皆泪。
倪金忽的吼道:“去他娘的军令!丞相为难,公子乃丞相实际的嫡长子,自古为父报仇,天经地义!谁敢指摘,俺第一个不服!愿追随公子左右,公子下令吧!”
说着,倪金示意金猊卫阵营,刹那间,金猊卫齐齐呼喊鼓噪起来,皆言,公子此举乃是天下至孝之举,便违军令,亦当如此!
在他们带头的鼓动之下,各步军阵营部将,骑兵阵营部将,连同副将。参将,皆叩首请命,愿追随二公子奔袭沧水关,虽违军令,亦无怨言。
片刻之间,两万余军士和将领,皆叩首请命,呼喊起来。
“步军营,恳请公子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