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谢必安惨然一笑,“我没想到,她看着忽地笑了,笑声中充满了讥讽和不屑......她让我住口,她说,你还是死了那条心罢!明三儿绝对不会见你!我,也不会让他见你!因为你没资格!你的身份,只能给他带来无尽的耻辱!明三还小,你难道忍心让他从小就背负这无尽的耻辱么?然后,她说了一句话,那句话摧毁了我最后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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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安紧紧地咬着牙,脸上是无尽的痛苦,他似乎不愿再提起那句话,那句让他锥心刺骨,痛不欲生的话。
终于,他忽地摆了摆手,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神情变得破碎而空洞。
声音缓慢,仿佛过往种种,一切都与他无关。
“她告诉我,从我成为掖幽庭奴隶的那一刻起,她萧挽儿和她的儿子明三跟我再无半点关系了......如今,明三有一个疼他爱他的好阿爹,这个人便是草庙村最大首户韩家的大公子,韩辰。而,明三如今姓韩,名唤韩明三,跟姓谢的,再无瓜葛......”谢必安面无表情的说道。
“我哪里肯信,我一遍一遍地说着,这不是真的,挽儿,你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呵呵......”谢必安忽地一笑,笑容一如他的表情一般空洞。
“她却又一字一顿的说,不仅是明三在于我谢肃衍没有任何关系,便是连她萧挽儿......三日之后,也将再为新妇,三媒六聘,凤冠霞帔地嫁去韩宅,从此之后与那韩辰做天长地久的恩爱夫妻!”
“萧挽儿厌恶地看着我,她说,谢肃衍,你赶紧滚!滚得越远越好!如果你真的还念当年旧情,便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谢必安一字一顿,缓缓地说着,脸上已经没有了悲喜。
“我终于失魂落魄地离开了,但是我还是不死心,我不相信,曾经的一片痴情,曾经的坚守,真的再也不复存在了......我躲在一个破庙之内藏身,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我偷偷的在草庙村打听,终于,我知道了一切。”谢必安道。
“这里边果真有隐情......”苏凌并不意外的说道。
“原来,我上次所谓的荣归故里之后,萧挽儿的父亲萧慎,不知为何突然得了一场暴病,毫无征兆地撒手归西......萧家从此家道中落,乱世艰难,挽儿带着明三儿,孤儿寡母,举步维艰......而韩辰却是家境殷实,更成了草庙村的新一任里正。而这个韩辰,其实一直都对挽儿垂涎三尺,三番五次前来骚扰挽儿,挽儿却宁死不从......直到.......”
谢必安叹了口气,“直到我获罪成了掖幽庭的卑贱奴隶的消息传来,挽儿......她把自己锁在房中,痛哭了好久,再出来时,她去见了韩辰,告诉她自己愿意嫁给韩辰,但有一个条件,这韩辰必须对明三好,必须对明三儿......视如己出!那韩辰见终于得逞了,便满口应承......那些都是半个月前的事,离着挽儿嫁给韩辰还有三日的时候,我却突然地回来了!”
“若是你此时无声无息地离开,一切或者都还有挽回的余地......谢必安啊,你还是不明智啊!”苏凌有些痛惜的说道。
“离开......我的妻子,要嫁为他人之妇,我的儿子要喊别人为爹,更要为别人养老送终......而我呢?我谢必安还能有什么?苏凌啊,换做是你,你能够做到明智,你能够做到一走了之么?”
谢必安忽的抬起头,灼灼的看着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