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大晋归属的关键之人

对弈江山 染夕遥 3518 字 2个月前

“很好......可萧元彻一旦灭了扬州刘氏,接下来天下可与之争锋的......还有两个半......但在为父的眼里,这两个半的势力,也不可能是萧元彻的对手......”徐文若缓缓道。

“两个半?父亲......此话何解啊?”徐顗疑惑道。

“荆南侯钱仲谋算一个,益安侯刘景玉算一个......至于那半个么......锡州刘玄汉......勉强算是吧......”徐文若道。

“哦,原来如此......”徐顗明了地点了点头。

“顗儿......一旦萧元彻将大晋版图上所有的割据势力全部都消灭了......你可曾想过后果么?”徐文若不动声色道。

“全部消灭......那乱了这近百年的大晋江山,便会重归一统......这岂不是大好事么?父亲,您不是也希望看到天下一统么?”徐顗疑惑道。

“我当然愿意看到天下一统......但我愿意看到的是大晋天下一统,若是......他萧元彻......”

徐文若说到这里,竟不再往下说了。

徐顗一怔,一时无语。

“天下未一统时,在萧元彻的心里,天子还有些价值......毕竟当年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方略出自为父之手......可一旦天下一统,当今天子还能有什么价值呢?若天子无用了,那谁又是下一个天子呢?......”徐文若沉声道。

“萧......”徐顗刚说到这里,顿觉自己失言,赶紧一捂嘴。

“为父希望看到的是大晋的天下一统,若换做旁地,无论是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换来的天下一统......不要也罢!为父宁愿这天下还乱着!......”徐文若声音不大,但字字句句说得是异常的决然。

“父亲......”徐顗心中一颤,张了张嘴,终是未曾说出口来。

“你想说什么......便说罢......”徐文若淡淡看了徐顗一眼道。

“孩儿有些不明白,无论是谁做天子......只要江山一统,百姓再不受战乱之苦,不就是最好的么?父亲您何必执念于必须是......大晋的天子呢?”徐顗鼓足勇气道。

“呵呵......”徐文若冷冷一笑道:“徐顗......你这话今日说便说了......以后切不可再讲!你可知道这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么!”

“孩儿......”

徐文若摆了摆手,平复了一下气息,方又沉声道:“徐氏一族,世受大晋皇恩,可以说......没有当今天子,没有大晋......何来今日徐氏名门望族?你不思报效天子,难道要投效窃国篡逆之辈么?”

徐顗一窒,说不出话来,但心中还是有些不服。

徐文若自然是看得出来,又道:“你心中不服气,我自然是知道的......但你不要忘了,你是徐氏族人,徐氏一门的荣耀是谁给的,而你离了徐氏一族,什么都不是!......”

“孩儿记住了......”徐顗低声道。

“嗯......”

徐文若长舒了一口气,神情方缓和了不少,又道:“一旦萧元彻消灭了大晋所有的势力,那下一件他要做的事情,便是篡逆,然后自立为天子,大晋六百年将彻底终结在他的手中!可是,你真的以为,一旦他萧氏得了天下,这天下的万民百姓,就真的可以安居乐业,衣食无忧了么?”

“我......”徐顗心中一沉,他不敢说,因为他也不确定。

“萧元彻何人?枭雄奸雄也!想来铁血手段......甚至为了自己得私欲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任何代价......若说他最初起事之时,心里装的是大晋,可现在呢?可还有江山,可还有大晋,可还有万民?一旦他得了天下,天下万民迎来的将是更加可怕的暗无天日!所以......这天下,萧元彻坐不得!便是他非要做,我徐文若也要不惜一切代价,将他拉下来!......”徐文若声音低沉,但说的却是毅然决然。

“可是......孩儿还是想说,为何天下就得归于大晋,就得是刘氏为天子呢?”徐顗有些执拗的道。

“因为......刘氏之大晋是天意所授!地之正统,无可指摘!......”徐文若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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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之正统,天意所授,六百年前他刘氏不也是从前朝天子的手中改朝换代的么?”徐顗针锋相对道。

“那是前朝天子失道,上天才将这江山给了刘氏!高祖之事你不清楚么?不清楚,等回到龙台,亲自去一趟祖龙殿!问问神只!天命归于刘氏,有何可以指摘的!”徐文若嗔道。

“可是......如今的天子刘端,所作所为,难道就不是失道么!......”徐顗忽地倔强地抬起头来,与徐文若对视道。

“你!......竟然还敢口出大逆不道之言!......”徐文若震怒,忽地“啪”地拍了一下桌子。

“孩儿不敢......孩儿只是实话实说!......”徐顗一低头,可言语之中还是不曾让步。

“呵呵呵......好!好啊!徐顗,今日就让你来讲一讲,当今天子刘端,哪里失道了!......”徐文若冷笑道。

“天子暗弱......天下大乱,他却束手无策!”徐顗也不管徐文若什么神情,朗声道。

“暗弱?怕是你错了吧,当今天子刘端......是弱......但绝不暗!所谓暗,便是昏聩......我且问你,天子即位以来......何曾施行过哪怕一次的苛政、暴政乎?何曾大兴土木、挥霍无度乎?何曾不理朝政,从不临朝乎?”徐文若质问道。

“这......”徐顗一时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