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新朋向后仰着,将身体靠在椅背上,闭目沉思了片刻,才道:“张诚以你为主将,若不是另有深意,那就是想要抬举你。”
“抬举咱?”
“傻小子,你想想看张诚麾下营军各将之中,现今只有你和赤城宋山铨是北路出身,而云州池渊、马营任继龙仍旧是分守一堡的守备,
就连北栅关的沙忠旺,也都是未纳入提督大人直领的营军中,而此番却点名命你领军出战,这不是抬举你,还能是何意?
你麾下新军虽只操练三月时日,但却有近三分之一的老军杂在其中,何况还有陈忠的游骑部配合与你,你想想看北路,包括保安州那边,又有那个匪贼能与你所领之军相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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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为何会抬举俺哩?”
“唉,你这个就是榆木脑袋,张诚麾下诸将中,除了吴志忠、陈铮、张广达、陈忠是他所领的老弟兄外,那张国栋原属卢督臣麾下,而魏知策更是真定府的士人,在张诚勤王时投奔追随于他的。
你试想一下,早前追随如陈铮等诸将,后投奔如张国栋、魏知策等将,再加你和宋山铨等我北路诸将,张诚麾下便有了三个团体,这其中唯北路诸将军职稍低,
他今番提携于你,一是有拉拢我北路诸将之心,二则是抬高北路诸将的军功军职,以平衡三方势力,不使得任何一方做大做强,此乃帝王之术也,张诚不简单啊。”
靳新朋说了许久,便停下来喝了口茶水,望着一脸迷茫神情的靳勇,又继续道:“我北路有幸成为张诚首镇之地,这便是你等年轻人的机会,
依我的观测,张诚定非池中之物,早晚会成为一镇之总兵,甚至会有更大的前程。
你现今已是张诚麾下千总,能如你之人才只十数人而已,你只要对张诚忠心耿耿,早晚必会进入张诚的心腹圈子内,那将来你甚至可能成为将军,也有机会出镇一城,或是一路。
就如今次出战,你凡事不惟小心谨慎,更是务必要与陈忠商议,不论何事,皆依陈忠之意见办理就是。
懂了么?”
“好像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