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夜空身躯急转,已在天地间拉出无数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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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不仅是唐劫,就连戚少名看得都入迷了。
明夜空的乱风舞空对他的浮光掠影同样有着莫大指点。
这是风与山的对决,也是轻灵与野蛮的战斗。明夜空如长空舞剑,翩跹自若,恒无敌则若暴走狂龙,上天下地气势雄浑。
如果没有四大天心联手布下防卫,单是他们交手的余波,就足以摧毁这片斗场,看得一群人亦为之心神摇动。
而对唐劫来说,这一战却无疑是让他受益最多的一战。
明夜空的指点让唐劫一下子明白了乱风步的奥秘所在。如果说星是文字,是数字,那么象就是图形,是画面。当两者结合时,展现眼前的便是那无尽奥秘。
这刻眼前无数幻影闪过,唐劫再克制不住,突然啊地大叫一声,捧着眉心坐倒。
“唐劫,你怎么了?”叶天殇蔡君扬同时俯身问他。
唐劫捂着眉心狂喘了几口气,这才道:“我没事。”
眉心中那道竖目在这刻受到刺激又张开了些,唐劫不敢放手,只能等竖目渐渐消失后这才放下手,顺带擦去眉心间的一点血珠。
再看天空,双方依旧战得激烈,明夜空固然还是原来云淡风轻的样子,恒无敌也仍然气势冲天,看起来丝毫不受影响,再打个三天三夜都不成问题。
不过象这样打下去,也不知何时方是尽头。
这边天涯海阁的何夫人已笑道:“打也打过了,气也该消了,还是回归正事要紧。”
说着长袖一甩,对着远处弹出一指,同时天神宫,千情宗,七绝门也同时出手,四股灵压泛起,原本翻江倒海般的天空突然间平静下来,再掀不起任何波澜。
恒无敌大怒还想发作,只是以他一人之力又如何对抗的过四人之力,却是被硬生生压回地面。反倒是明夜空借机飞退,已是先回了地上。他和恒无敌不同,只是为了保护自家学子而出手,因此对罢手停战是没任何意见的,反正被骂丢人的也不是他。
这边何夫人已道:“恒兄,再要打下去,这仙缘会也就不必开了。”
听到何夫人这么说,恒无敌这才放弃挣扎,怒瞪唐劫一眼,这才道:“我不会放过这个小子的。”
唐劫撇撇嘴:“我洗月派的人,何时还指望你兽炼门的人对我们大发慈悲了不成?”
一句话又把恒无敌给堵了回去,气得他又要暴走,总算四人联手压制,不给他发飚的机会。
那天神宫的金袍老者道:“何夫人说的是,口舌之争,不过小事,不必多做争执,倒是那天神甲的来历需要好好交代一番,恒兄还是稍安勿躁吧。”
恒无敌听得心中越发愤怒起来。
那金袍老者不知道自己已在无意中犯了个大忌讳。
在他看来,几句骂人话不过就是口舌之争的小事而已,弄清天神甲来历才是大事。
从事件重要性上讲,他这看法一点错都没有。
但从当事人感受来讲,事情就完全变味了。
对恒无敌而言,天神甲来历不重要。这些年天神宫外流了也不知多少天神甲,就算有那么一两件落在洗月派手中,也未必就奇怪了,兽炼门还不至于为此就认为天神宫和洗月派勾结。反倒是一个小辈敢辱骂自己,从感情上却是大事。
象那天涯海阁的何夫人说这话,他能接受,因为彼此不是朋友,那金袍老者说这话,他便万万不能接受了。
他恒无敌当众受辱,身为自己的盟友门派不帮自己,反倒劝阻自己,甚至说这是小事让他别纠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帮着外人说话,是让他极恼火的。
身为己方之人,却去站在所谓的“中立”立场,本身就是一种背叛,这就是恒无敌的看法。
这刻他心中愤怒又发作不得,只能强忍下去,内心深处却已对着金袍老者印象大恶,只觉得此人讨厌无比,愧为盟友。
这时那一直未说话的逍遥宫宫主突然扬声道:“关于这件天神甲,本宫倒是知道一些。”
恩?大家一起看向逍遥宫。
那逍遥宫主面罩薄纱,坐在中央高处道:“前几日这城里有一具值日战傀遭遇突袭,头部被斩,兵甲丢失。我虽然下令调查此事,但由于往来仙家众多,能人无数,一时亦难以查的周全。没想到今天却见到了这件丢失的战甲。”
“哦?”明夜空挑了挑眉头:“宫主怎知,这件战甲就是贵宫丢失的那件?”
逍遥宫主回答:“这件战甲本是天神甲,但是为了不引起太多误会,故漆以黑色,以资区别。正因此,这黑色天神甲,目前也只有我宫拥有,外面几无流传。”
“怎的听起来,倒象是天神宫与逍遥宫有什么秘密协议一般?”千情宗的那名艳妇已是哼了一声。
这话让逍遥宫主也是一滞,还是那金袍老者忙陪笑道:“连仙子误会了,不过是换个颜色,骗骗无知小辈可以,怎可能骗得过几位。只是不欲多生是非,为息事宁人而如此作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