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也不离去,正好这院子里还有几张石凳,便坐在石凳上陪唐劫说话。这倒不是说苏红眉就喜欢上他了,修行这么多年,苏红眉早非未见过识面的普通小姑娘,而是有着红枫仙子之称的女修,在后进修者中亦颇有名望。只是与唐劫初识,又见他谈吐不凡,气魄强大,难免就生出结交之心。唐劫也不在意,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说到兴起时,更是一起哈哈大笑,颇有言谈愉快,相见恨晚之时。未生情愫,却为知己,直看得那暗处的陶师兄嫉恨不已,只是自知实力不济,只能在那里暗暗发狠,却是无奈。
所以他也不知道,其实唐劫大部分的心思并不在这里,而依旧在那大殿之上。
一点神念正无声无息的铺开,延绵到先前的大殿上。
虽然大殿已被人用神念筑成屏蔽高墙,却挡不住地仙级别的渗透,轻而易举的进入其中,然后柳南山与那几位的对话便传入唐劫耳中。
“盟主真的打算信那唐冲之言,与血族硬抗不成?”这是那墨无心在说话。
然后是柳南山回应:“你们怎么看?”
“那唐冲之言,不能说没有道理,但还是过于呈血性了。不管怎样,人族不支是事实。我们若与血族开战,结果不外乎两个。一是被对手打败,后果自不待言,红叶盟尽灭,千秋城亦将遭遇图录。二是打败对手,等待我们的就是血族再发动新一轮攻击,直到我们失败为止。无论是哪个结果,都是我红叶盟覆灭的结局。”这是那香织宗的宗主罗香染说话。
“最重要的是,很有可能因此引发两族大战。”最出人意料的却是那天刀门的门主,就连他也不站在唐劫这方,要知道唐劫救下的王安可是他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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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南山叹了口气:“是啊,战事兴起容易消弭难啊。年轻人空有血气,爱逞匹夫之勇,却从未想过一旦兴战又该如何消弭战事。死是很简单的,活才是困难。有时候敢死,未必就是有勇气啊。”
平心而论,柳南山说得不是没有道理。
为丈夫者,当有血性亦当懂隐忍,唯一的问题是如何把握好这个度。
而在这个度的权衡上,柳南山与唐劫显然是不一样的。唐劫是地仙,背有栖霞一大势力,对他而言,现在的情况斗才是正确的,忍是错误。而柳南山不过一个化神,对他来说,忍才是长远之计,至于斗,可能他有生之年都看不到存在争斗的良机了。
从这方面说,两方面的看法都没错,只是位置不同,思考也不相同。
因此唐劫也不怪他们这么想。
但是接下来柳南山说的话,就让唐劫冒火了。
柳南山说:“正因此,我才要留下那唐冲啊。”
众人眼中一亮:“师兄的意思是……”
“不留下唐冲,如何给血族猎杀团交代?”柳南山悠悠道。
果然如此,唐劫心中冷哼。
这个老东西到底有属于自己的狡诈,他留下唐劫的目的也只是用来把他交给血族。
“不过如何交法却是门学问。”柳南山又道:“必须承认唐冲有句话还是对的,既和平是打出来的,而不是忍出来的。这些年血族越来越猖獗,一个小小猎杀团也敢对我们如此放肆,所以该争之处也当争之。”
“那盟主的意思是……”
“打,是要打一场的,但莫要伤筋动骨,更要让他们知道,仅凭他们是奈何不得我们的,反过来把人逼急了,我们至少能先干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