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意的拍了拍马的脖子,“看啊,我的殿下现在多像当初的我啊。”
马儿像是在回应它的主人,甩着头嘶鸣一声。
远处的长公主警觉的回头,那象征身份的银灰色战马即使隔着雾气也能看清,马上的一定是她的丈夫。
沈瑰妩是谁?她当然知道羌王想要的是什么。
目光温柔的看向她的丈夫,明媚的笑了笑,朝他招招手,那高傲的骏马也只能踩着碎步朝她走来。
临近沈瑰妩,墨尔亘怕马蹄溅起沙砾,早早的就把爱驹留在原处。
“殿下,您是在叫我过来吗?”他弯腰行礼,动作恭敬,眼神却不离开她片刻。
沈瑰妩像是没察觉到他的无礼,只歉疚的笑道:“真是抱歉啊,羌王殿下,本宫的车子耽误了我们的行程。”
她的自称把墨尔亘拉回了在大昱的第二个冬天,她的发间仍插满金饰,腰间环佩叮当,可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怜的质子了。
“本宫?”墨尔亘仔细的在唇齿间咀嚼这两个字,“长公主殿下的自称真是尊贵又好听啊。”
沈瑰妩知道她在说什么,微微一愣,红着脸语气委屈,“来之前他们教我,墨羌的王后,也应该这样自称。”
眼见着她局促无措的悄悄搓着袖口,墨尔亘因自己的无端猜忌而内疚。
“殿下以后在我面前可以自在一点,我们可是最亲近的人,这些虚礼是留给外人的。”
“其实……您可以叫我昭文。”她表现的像个私会恋人的闺秀,局促的可爱。
墨尔亘愣了一下,开怀的笑道:“我更愿意称您为殿下,每叫一次,心动一次。”
看他的殿下羞赧无措,对羌王来说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近侍大监通报车轮修好的消息,让沈瑰妩顺理成章的表演强装镇定,维持属于大昱长公主的骄矜,踩着墨羌将士的脊背踏上马车。
红纱挡住风沙,也遮住她阴冷沉思的表情,浩浩荡荡的队伍继续翻越沙丘穿越大漠。
羌王昂首坐在马上护着銮驾,就像大昱境内时的卫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