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回家的班车已经是卧铺车，当然比起硬座还是舒服了不少，但是车厢里边空气似乎污浊了一些。

班车到了他们市里的时候，孙彧他们这些不到终点站的被叫了下车，在车上售票员的带领下，上了停在旁边的一部城际中巴，这便是所谓的卖猪仔，不过也还不至于要他们另外给钱。

孙彧其实是无所谓的，卧铺车里空气污浊的很，坐这个窗户漏风的短途中巴，个把小时而已，空气还好一些。

显然这些车之间有某种协议，他们被赶下来后坐的这趟城际中巴，大概是首班车，这会儿车上的乘客都是来自不同的长途班车，挤满一辆就发，却也没等太久。

自然一路上不少乘客发起了牢骚，孙彧也随口附和几句，不过让他有些开眼界的是，半路有人上了车，扛着好几根用蛇皮袋裹着的长条重物，车上有人问起来，便说这是从溶洞里敲下来的玉髓，很值钱，并且是禁止私自开采的，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货源，然后在旁边乘客们的强烈要求下，把裹着石头的蛇皮袋解开了个口子，让大伙看了看。

孙彧摸了一下，发现小时候跟小伙伴们在单位周边的石头山上瞎跑的时候，钻过一些溶洞，这样外形质地的石头可是见了不少，这玩意也值钱吗？桂省各地的溶洞里边不到处都是？但是他也不打算说什么，快到家了，不惹事。

在路口下了车，孙彧深吸一口气，天还没亮，不管旅途有什么劳顿，家就在眼前，一种兴奋和轻松夹杂的情绪涌上心头。

妈妈今天上的早班，不过去上班前就给孙彧座上了一锅水，回到家正好可以先洗个澡，洗完澡休息一下就可以去吃早餐了，这是昨天电话里妈妈交代过的。

父亲听到孙彧进门的声音，便也起了床，父子俩打了个招呼，然后各做各的事情。

“你要吃米粉可以现在去，现在开档了的。”孙彧洗完澡出来，父亲说道，虽然天色还只是麻麻亮。

饭堂米粉摊里坐了不少老头老太和小娃娃，孙彧发现都不怎么认识，跟妈妈打了个招呼后，于是问起这些小孩子那么早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