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口仿佛被什么包裹着,鼻子一酸,语气似委屈似安慰。
“哥哥,已经不疼了,真的。”
“然…然后呢?”他不敢听又不得不听。
凌未希缓了缓,想喝杯水,可石桌上只剩下一个茶壶,内心叹了一口气。
“然后,我用簪子刺伤了他,发出信号让枝枝行动…”
……
“当时实在没法子了,大哥才将朱公子偷送到我的房间。哥,朱逸之他救了不止救了妹妹一次,非要算的话是四次。”
“最重要的是,妹妹心悦他了。”
四周寂静无比,只有微风轻轻吹过树梢,带来些许沙沙的声响。
好一会儿,才听得低沉得可怕的声音传来。
“好!你的仇,哥哥替你报!”
“妙妙,角角!”凌景德大声喊着“送你们小姐回院休息。”
他的妹妹天真烂漫,竟要变得这般谨慎小心、步步为营才能活下来,或许朱逸之于她,未尝不是好的归宿。
至少,她不会碍着别人的利益,也无需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活着。
凌景德心中闪过无数算计,老夫人也好,萧怀玉也罢,谁都不会放过!这东京城的一池风云再大,他也要搅一竿子。
凌未希沿着客院竹林慢慢走着,踏上长廊,一个拐弯进入角门。
这一夜,因为凌景德的回来,她睡得特别安稳,格外香甜。
次日,卯时初,墨荷院
凌景德站在院门口,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却笔直如同定海神针一般,纹丝不动。
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也没人知道他来了多久。
他的脑中回想着,枝枝前来客院汇报的事。
丑时,枝枝跪在客院内屋,往常的厌世脸变得小心翼翼,身体有些颤抖不稳。
在边疆,所有人都以为凌景德是一个纨绔子弟、不学无术,是只知逛青楼赌场的绣花枕头。
但枝枝很清楚他不是,那些全是做给外人的表面功夫。
这一点凌景德深得凌天启的真传,青出于蓝胜于蓝啊。
鲜有人知,凌景德也曾是那个暗无天日地下室,与大家一起没日没夜训练的孩童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