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扬州发现的盐矿,那块地皮原是小人所有。小人确认盐矿之后立即上报了,又将地皮献给了朝廷,现在已交到恒安王手中。”
说到这儿,朱逸之起身上前弯腰行礼,很是恭敬,“小人想谋一份贩卖私盐的权利。”
东陵国的盐铁管控严格,任何私商都不售卖,一旦发现便是灭族重罪。他去找过长公主,可她说兹事体大,不想牵扯其中。
萧怀仁抬眼看他,没想到此人心中有大义。“此事我会向父圣提一提,既然盐矿也是你发现的,地皮也是你捐赠的,倒也可以开一先例。”
话锋一转:“不过,还是别抱太大希望。”
“小人叩谢太子殿下金口。”
“哎呀,姐夫都说了都是一家人,不要动不动就跪,太子的金口玉言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萧怀仁瞥了眼凌景德,好小子,这是一语双关啊。
他活了二十余年,第一次被臣子如此言语直白的暗示,都不知道该说他是太笨还是太聪明了。
“朱公子,起来吧,时间不早了,孤也该回去了”
这气人的破地方,他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姐夫,景德送你。”凌景德嬉皮笑脸的,勾搭着太子。
朱逸之和元宝目送马车渐行渐远,便转身关了门。
他虽然身份低贱,可也因为经年行商的缘故,见识了各式各样世家公子,凌景德这样的人还是头一次见。
你说他没规没矩、目无尊长吧,可他举手投足间的行礼问候比谁都标准,规则律法比谁都娴熟。你说目不识丁,粗鄙不堪吧,可引据用典,脱口就来。
矜贵又没有架子,这样的人,很难不让人与之交好啊。
只是,他何其有幸能遇到心仪自己的未希,又遇到如此珍重自己的亲舅哥。
此刻,朱逸之真想偷偷给二小姐凌未敏包一个大红包!
“元宝啊,你说四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奴不知,和四小姐一样,世间少有吧。”
是啊,世间少有,可偏偏他就遇到俩,朱逸之会心一笑。
“走,我们去看看第二批毛绒公仔进度如何了。”
西城门附近,一排排毫不起眼的矮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