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不到理由去怪罪哥哥。
蹴鞠赛本就是一件非常危险的运动,受伤、残疾甚至死亡,也不是没有先例。唯一的区别在于,是意外发生还是蓄意设计。
萧怀吉那厮的时间点卡得太玄妙了,每一步都像是精心算计过的,动作又快又准又狠!
若不是她时刻关注着哥哥,她绝无可能发现他的小动作。
从前竟不知,他也是个高手。
也是了,不管他如何不打眼,身为皇子,又怎么可能是真的一事无成?倘若真是庸碌之辈,又如何能被萧怀玉看重?
“哥哥,不怨你,只怪敌人太下作了。”
此刻的凌景德真想自扇几巴掌,他宁可妹妹大喊他全名,再狠狠骂上几句,可惜妹妹没有。
“哥哥,太傅的人务必要监视牢了,如有必要…”凌未希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仿佛是地狱来的厉鬼。
萧怀吉要防但还不足为惧,可太傅不一样!他常年身居高位,有头脑有实力更有人脉。
凌未希敢肯定两人早就联手了,萧怀玉的『献农之策』多半就是他投名状,而蹴鞠刺杀也绝对少不了他的手笔。
凌景德明白妹妹未宣之口的是什么,心慈手软,死的只会是自己。
箭在弦上啊…
今日之事,只是一个开始,往后还有更多的惊险等着他们。
皇权之争,万里伏尸路,历史都是为胜利者书写的。若太子输了,他们也不过是后人眼中的乱臣贼子,而已!
帐篷里…
兄妹俩的都有心事,谁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落叶可听声。
凌未希觉得头疼得厉害,她感觉再这样操劳下去,要不了几年,她就要白发馒头了。
凌景德看着妹妹,一直低着头揉按太阳穴,便自觉的坐在她身后,“哥哥帮你。”
自从长兄去世后,他也时不时会帮母亲按头,所以凌景德的手法极好,轻重适宜,比专业按摩数年的角角更甚。
因为是哥哥,她很信任也很放松,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凌景德将轻轻她放平,盖好被子走了出去。
他忍胸腔里传来的疼痛,独自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浑身散发的杀意与威压,将桠桠吓得直直跪了下去。
凌景德决计不能再这般藏拙下去了,这招只能惑敌,护不了妹妹。
他要入朝,要走到御前去,去权利中心翻天搅地!
就让他这个做哥哥的,站到妹妹身前去,去转移萧怀玉的目标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