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日起，就不断有消息从寒门书肆传出来，说萧怀玉毒死大将军府老夫人的流言以及他开赌坊出老千、暴戾坑害赌客，这些都在今日早朝上被爆出证据。

一时间，萧怀玉成了人人喊打喊杀的对象，上巳节那日被他用来对付秦侯府先世子的那套说词，如今如数落到了他的身上。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当初的秦侯世子被判了腰斩，而萧怀玉不仅买卖官爵还受贿了五百万两的天文数字，同时他还设计谋害皇嗣、毒死官眷，数罪并罚理应被判死刑。

至于上朝作证且参与执行毒害老夫人的无眉被判鞭刑，凌未希答应过她在行刑之前会让她见她母亲一面，而洛驸马则是被长公主保了下来。

当然了，关心这样小事之人寥寥无几，毕竟这场朝局的突然巨大变动，让无数人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的末路。

老夫人的灵堂已经搭建好了，吊唁前后需要三日，今日是凌氏一族族内守丧吊唁，明日开始便是正式对外盖棺吊唁，后日则是吊唁加颂经抚灵，接着便是彻底封棺材入土，最后才是七七四十九天的子孙守孝。

不过好在嫁出去的孙女泼出去的水，凌未希只需今日磕头上香即可，若是让她为靠巫婆在灵堂守夜或者吃斋守孝什么的，她怕是要被气得吐血吧！

至于太子妃凌未华，她的丧事由礼部和内务府监一同操办，完全按照东临国的妃嫔等级置放相应的陪葬物，吊唁一天后便按祖制流程葬入皇陵，届时一品以下的所有有品级官眷都要参加。

好巧不巧，因着凌未华薨逝得突然诸多物件都在日夜兼程的赶工，又因着太子萧怀仁要今晚才能回京，是故她的封棺吊唁之日也是明天。

经过将军府众人一整天的忙活，晚膳之后，女眷们可以稍微休息了，男主子们还得轮流守夜。

此刻，老夫人的灵堂很是拥挤，由凌天沐、凌景佑、凌景泰三个男主人带头，以及青州赶来的其他男儿们一同，跪在房里守着。

凌未希与凌景德两人一身绵麻孝服，端坐在灵堂不远处的偏房里，同时看着他们神色落寞的父亲，听着他叙述着早朝上的一切。

他的一双儿女和还有侄儿女婿等人已把所有罪证递到了他跟前，凌天启只需要衡量着局势、见机行事的执行就好了，但结果并没有特别如人愿。

一来他想给曾经最要好的兄弟与最心爱的女子两人的孩子留张颜面，二来也是因着他对圣上杀伐决断的秉性了解并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同时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避免圣上会对凌氏一族暗下死手。

“孩子，你们可会怪为父心慈手软？”凌天启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兄妹俩同时摇头，浅笑着回应，“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