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后,郑六每天在外面宴饮不断,次次都喝大,不敢直接回家,便先来这边醒酒,等清醒了再回家尽孝心。
我翻墙进院,爬窗户找到郑六的时候,他刚刚跟这女子欢爱完,脸上红晕未退,满身大汗未消,只搂着女子靠在床头,絮絮叨叨地说话。
“这回我是看透了,什么特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没钱我是小六子,有了钱我就是郑六哥,这帮特么的狗娘养的屌子玩意,我特么迟早弄死他们……”
“六哥,别说了,小心被外人听了去,到时候给你惹麻烦,谁要招你不痛快了,你先藏在心里,等以后有机会了再把场子找回来就是了,现在说这些,万一传出去,让人有了防备,怕就要先下手对付你了。”
“宝贝儿,我也就在这里跟你说说,出了这屋,这些话连我爸妈都不带讲的,要是连你我都信不着,我还能信得过谁?等过了年,我还要去香港,你也别在京城这边呆着了,跟我一起过去,我在那边再给你买个房子,你就住那边别回来了。我估摸着以后我怎么也得一半时间在香港呆着,到时候你在那边就是我郑六名正言顺的夫人,什么场合都能去得,不用像现在这样天天窝屋里。半山别墅怎么样,我跟你说,那才能叫别墅呢,跟人家那房子比起来,这就只能算是个鸽子笼……”
我退回到院子,见梧桐树上停了只麻雀,便捉下来取了三滴血。
叠纸鹤以血点睛,沾酒轻轻一点鹤头,纸鹤便飞向二楼卧室窗口。
我点了三炷香,插在一楼窗下,然后背着手走进一楼客厅。
沙发上,一个精壮的年轻男人正在摆弄着一把匕首,看到我进屋,猛得站起来,就要说话。
我冲他一笑。
年轻人脸现迷茫,重新坐回到沙发上。
客厅西北角有个小酒吧,架子上摆得全是各色洋酒。
酒吧旁边,还有一个老式的唱片机。
我放上唱片,倒了杯酒,坐到高脚凳上。
歌声悠悠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