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朱婉清要他来见许国柱等人,朱沫心里不觉得膈应,那是假的,不过,当她站在自己面前,为自己出言顶撞许国柱时,那疙瘩就已消失了。
他并非圣人,相反,现在的他很记仇。
他眼眸里的血丝已褪去,重又变得清澈而深邃,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朱婉清背转身去,拿着纸巾擦拭着眼泪,说:“你不会怪让你来这里吗?”
朱沫笑了笑,这能怪吗?如果不是重生回来,他只会比三姐还割舍不下亲情。
摊上这样的家人,是他的不幸,同样也是三姐的不幸。
当然,他很快就会让不幸的一方倾斜到朱刚烈等人身上。
“怪,你有什么好怪的?不过,我希望三姐能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你以为当年你大舅舅会那么好心,极力劝阻他妹妹与朱刚烈离婚?都说商人重利,像他这种只考虑自己前程的,何尝不是?”
朱沫说着,目光透着一股狠厉,说:“他不过害怕妹妹离婚,会给他的仕途带来一丝影响罢了。”
会议室外,李夫人看得啧啧惊奇。
朱沫这些话,如果换成是朱婉清来教导弟弟不稀奇,偏偏朱沫说出来,却又让不觉得有违和感。
这个孩子成熟冷静得不像是一个高中生。
再看别人家从温室里养出来的十六岁孩子,不是在攀比,就是在和父母讨价还价的路上。
李香君美眸余光都在母亲身上,毕竟自己认的干弟弟,还是很希望得到母亲的认可。
悄声问:“妈,你觉得这个干弟弟怎么样?”
李夫人收起脸上的惊奇,好笑地看着性格向来寡淡的女儿,说:“我感觉,他的成熟度,可以当你姐姐了。”
李香君嗔道:“妈,你这话,我不爱听。”
撒娇完,眼波流转,开玩笑道:“要不,妈也认个干儿子得了。”
李夫人一听,脸色立刻变严肃:“慎言,以后这种话不准再提,被你哥听到了,你可知道他心里会怎么想?”
李香君也知自己玩笑开大了,讪讪不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