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婉容神情恍惚。
看着老三一听到对弟弟不利的言辞,就像护崽的母鸡似的站出来,冲撞在她看来德高望重的老人,心中既然佩服老三的勇,又不免带着酸意。
只是,理性和势利就如同一道枷锁禁锢着她,连她也不得不承认,做不到像老三这样直来直往。
她好像也有点明白了,弟弟和一家断得如此决绝,却独独和老三亲近。
另一边,朱婉清也不傻,外公一看就是在朱沫那儿丢了面子,才会恼羞成怒继而进行贬低。
一时间,她心里也是烦躁不已。
俗话说,要劝他人善,需经他人苦。
阿沫在家中受到排挤的时候,咋没见有人来劝说恶意排挤他的人要“善”,现在说白点不过是看阿沫出息了,想在他身上讨要好处罢了。
就这一点,她是坚决站在阿沫这边的。
她可以在母亲病倒时忙前顾后,只因她与朱沫不同,许美慧对她是有养育之恩,她必须要尽孝心,但不代表她能接受母亲对弟弟的丢弃和虐待。
一时间,爷孙之间变得很不愉快。
许昌作为一个曾经身居高位多年的老人,想当然以为只要自己一出马,就会像以前每次出面解决儿孙的纠纷一样,三言两语就能解决,怎么也没想到竟会被朱沫毫不留情地冷言驱赶,这还没完,自己刚埋怨几句,又向来懂得尊老爱幼的朱家老三出言顶撞。
一时间,德高望重的长辈形象再也绷不住,心态大崩,拿着拐杖用力一敲,狠狠地瞪了朱婉清一眼,就径直走向病房。
朱婉清撇撇嘴,懒得跟进病房,想了想,拿出手机从梯道走下去,一个电话打给朱沫。
“阿沫,外公外婆是不是去找你了?来医院的时候,看他们挺生气的样子。”
“是吗?突然来两个从没见过的老人,开口闭口就是孩子孩子乱叫,谁知道他们是谁?”电话那边,朱沫的声音显得得颇为轻松。
朱婉清给逗笑了,说:“老大不是也去了吗?”
“她?最近倒是经常来找我,哭得稀里哗啦的,那样子就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朱婉清听得一脸苦笑,转而问:“你现在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