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季洁先是一愣,随后也“生气”道:“我就想告诉你一声,我把表哥和小侄女都安全送上车了,你发那么大火干嘛?行,来劲是吧,那咱们俩现在就彻底说清楚,你今后是死是活都和我无关了!”
季洁的声音很大,对面四人听得一清二楚,他们以为这是小两口吵架,还忍不住在那儿幸灾乐祸。而我心中则窃喜,季洁这是暗示我,她那边已经成功收网了!
我继续和这四个人周旋。终于,在玩到第二局末尾时,我注意到十几个人走进大门,正往我这桌靠近。凭借周支队给我的照片,我认出其中几个就是澳门警局的同事。
我依旧镇定地和他们玩着牌,而戴眼镜的那位却率先发现了异常:
“二哥,你快看,那几个人是不是来头不对啊?"
矮个子抬头看了一眼,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给剩下三人对了下眼神,看样子是想跑路。
“做什么亏心事了?几个路人,就把你吓成这样了?你再不打,我这把可又赢了啊!准备好钱了吗你?"我数着牌对他说。
这“激将法"偶然奏效,矮个子竟然犹豫了。正当他停下来的那两三秒,那十几人突然像得到了指令般一齐而上,从怀中掏出枪大喊“别动,警察!”
随着这声高呼,整个赌场瞬间乱作一团。矮个子等人很快被司警牢牢控制,他们连从口袋掏枪的时间都没有。整个抓捕没伤及一兵一卒,大获全胜。
我走到他面前,笑着对矮个子说:“兄弟,你这把手气不行啊。”
矮个子的脸涨得比衬衫还红,双眼着火,恨不得把我皮剥了。当然,他这辈子恐怕是没机会再和我一决高下了。
澳门的兄弟一定要请我和季洁吃饭,我们推脱不过,只得赴宴。在那一桌子海鲜旁边,我才知道了黑哥事情的经过。
“天底下就没见过这么当爹的!竟拿自己亲生女儿去打掩护,这还是人吗?难怪他老婆要和他离婚!”季洁气得直拍桌子。
"点点现在怎么样了?"我担忧地问。
“我们已经联系上了黑哥前妻,但意外的是,他们俩之前竟然是一伙的。”季洁喝了口水蟹粥,愤愤不平,“不过她还算有点良心。她并不想让孩子掺和进来,见黑哥不顾女儿的死活,她就坚决要带着孩子离开。可最后她没扭得过黑哥,婚是离了,但是抚养权没要到。黑哥还威胁她说,再敢管他们父女的事,就弄死她全家,所以她一直不敢出声。我们给她打电话时,她先是哭自己哭孩子,后来干脆向我们自首了。”
“昨天看他那深情的样子,还真以为他是受了什么情伤呢。“我不禁感叹。
"什么情伤?那是因为他女儿不想来澳门,想去找妈妈,他生气了才黑脸的。可怜这孩子也没什么其他亲人,爹妈都进去后,她就只能去福利院生活了。”
满桌的人都跟着可惜。一个本该拥有快乐童年和幸福生活的女孩子,就这样毁在了亲生父母手里。可见有些人,竟能腐化到连最基本的人伦之心都没有。